第777章 圣躬违和朝仪乱荧惑妄言惑众听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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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去,谢渊重新坐回案前,烛火只剩半寸,他又点了一支新烛,烛芯爆了个火星,暖光映着案上的密报,却没驱散衙署的凉——私党还在动,今夜怕是睡不成了。

次日晨雾未散,卯时过半,谢渊披绯色朝服赴宫,玉带束腰,朝珠挂颈,步履稳。

路过正阳门时,见京营校尉张勇正查出入人等,城门下聚着几位勋贵家丁,其中寿宁侯府家丁李三带了柄腰刀,张勇伸手拦:“奉兵部令,朝会期间,非侍卫不得带兵器,要么留刀,要么回府。”

李三争执:“这是我家侯爷的佩刀,入宫议事需带,你敢拦?”

张勇没让,手按刀柄:“侯爷有令也需兵部令牌,没令牌,刀留下!”

李三没法,只好把刀交给守卫,骂骂咧咧入了城。

谢渊看在眼里,心中稍定——秦云的部署没出岔子。

入午门时,见朝臣们三三两两聚着,低声议论,晨雾裹着朝服的皂色、绯色,像一团团乱麻。

御史台御史王大人见他来,上前悄声道:“太保,昨夜钦天监监副吴谦跟寿宁侯府堂弟萧策聚过,某听小吏说,吴谦说‘今晨荧惑守心,帝星暗,当有易主之兆’,代宗又抱病,怕是要出事。”

谢渊点头,声音轻:“御史勿慌,天象之说当以祖制辨,别信妖言——你可悄悄跟文官们说,安心议事。”

王守仁松了口气,退回去跟几位文官低语,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轻了些。

辰时整,朝堂钟响三声,太监扶着代宗的龙椅空着,龙椅上铺着明黄色锦缎,却没了往日的威严。

太监总管李德全高声唱:“陛下因咳疾抱病,今日议事由太保谢渊辅政,代传旨意——众卿平身!”

朝臣们齐齐躬身,起身时,左列的石崇扫了眼王大人、郑大人,二人微微点头;右列的徐靖嘴角噙着浅笑,目光飘向吴谦,还往赵王萧煜的站位瞥了一眼——萧煜立于宗室列,身着绯色朝服,玉带束腰,却始终低头捻着朝珠,眼角余光不时扫向寿宁侯府的萧策。

果然,李德全话音刚落,钦天监监副吴谦便出列,手持星象图——桑皮纸画着“荧惑守心”

星位,朱砂标着“帝星”

,躬身道:“启禀太保,昨夜钦天监观星,见荧惑(火星)守心(心宿),帝星移位偏西,此乃天示凶兆!

若要安社稷、顺天意,当召德佑帝入宫辅政,以应天象!”

话刚落,王大人便出列,朝服下摆扫过阶石:“监副所言极是!

代宗抱病,朝纲无主,德佑帝乃太上皇,入宫辅政合天意、顺民心,臣请太保奏请陛下,召太上皇入宫!”

郑大人跟着出列,声音响:“臣附议!

京营士卒也盼太上皇归政,安军心、稳社稷!”

朝臣们顿时哗然,左列文官交头接耳,右列武将面露忧色,寿宁侯府的萧策往前挪了半步,似要附和,却被身旁的吏部尚书周大人用眼色制止。

赵王萧煜微微抬头,手按在朝服玉带处,似要开口。

谢渊缓步出列,手中持《大吴星象考》与《大吴律》,声音洪亮,震得朝堂鸦雀无声:“吴监副此言,乃妖言惑众!

《大吴星象考》载,永熙帝二十年荧惑守心,帝未召旧帝,只亲耕籍田、减天下税,三月后灾异消——可见天象非定数,在君明臣正!

今漕运通、边军足、百姓安,何来‘凶兆’?《大吴律?妖言篇》明定‘妄言天象惑众者杖百流三千里’,你敢违律妄言,是何居心?”

吴大人脸色白了,手抖着星象图,纸角被捏皱:“某……某是观星所得,非妄言!”

谢渊上前一步,把《大吴星象考》递到他面前,书页翻到“永熙帝条”

:“你说帝星移位,可此书载‘帝星明暗,在君德厚薄’——代宗在位推行新政,减赋税、足边军、清漕运,去年天下秋粮丰收,百姓安乐,君德厚重,帝星怎会‘移位’?你敢说不是寿宁侯府或石崇教你这么说的?”

吴谦被问得说不出话,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浸湿了朝服前襟的补子。

王大人见吴谦语塞,忙上前解围,朝服的绯色在晨光中晃:“太保,即便天象非凶,代宗抱病,朝纲需人主持,德佑帝入宫辅政,合情合理,非为‘易主’!”

谢渊转向他,目光锐如刀:“王大人,《大吴会典?宗藩志》载‘德佑帝逊位后居南宫,非奉陛下诏书不得入内’——你无陛下诏,敢请太上皇入宫,是想‘胁君传旨’?按《大吴律?谋逆篇》,‘胁君废立者斩立决’,这个罪名,你也敢担?”

王大人脸色骤变,后退了半步,朝服下摆扫过阶石,差点绊倒;郑大人想开口,谢渊却没给机会,声音更响:“你二人掌京营左、前营,不思操练士卒、护京城安稳,反附会妖言、谋召旧帝,可知‘擅议君位’是死罪?”

郑大人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整话,手攥着朝服下摆,指节泛白。

石崇想上前,见谢渊盯着他,目光如炬,又缩了回去——玄夜卫暗探还在殿外,他不敢露破绽。

赵王萧煜见状,又低下头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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