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4章 待云散国本定如磐军声震畿(2 / 4)
,朕最信的便是你。
如今外有边患初定,内却有流言,说‘国本不定,恐扰民心’,你怎么看?”
谢渊的后背已浸出薄汗——终于还是绕到了建储。
他低头望着靴尖,脑中飞盘算:若说“当立陛下皇子”
,恐被旧党骂“阿谀奉承,干预国本”
;若说“当问太上皇意”
,又违逆萧栎心意,且会让旧党借太上皇之名兴风作浪。
他缓缓抬头,声音沉稳:“臣掌军政,不敢妄议国本。
但臣知,国本稳固,在军政稳固——若团营强、边军安,百姓无扰,纵有流言,也难撼根基。
近日玄夜卫查得,鲁王、张文私会,似在借‘建储’议联络旧党,恐有不轨,臣以为,当先查此辈,断流言之源,再议国本不迟。”
他刻意将“建储”
与“旧党阴谋”
绑定,既表忠心(为陛下除奸),又避嫌(不议国本本身),更点出关键——旧党才是国本最大的威胁。
萧栎的眼神亮了亮,指尖终于翻开黄封文书,露出里面的奏疏:“卿说得是。
这是礼部侍郎林文递的折,说‘建储当循礼制,先议先帝旧例’,实则是鲁王让他递的,想让朕立太上皇的幼子,好借‘皇叔辅政’夺权。”
文书上“林文”
二字旁边,还画着个小圈,显是萧栎早已识破。
萧栎将文书推到谢渊面前,指尖在“鲁王私联边将”
的字句上点了点:“卿看,鲁王竟想借边将造势,说‘边将愿拥太上皇子’,真是胆大包天!”
谢渊接过文书,翻看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里面记着鲁王给宣府卫一名参将的信,说“若建储议起,你便奏‘边军请立太上皇子’,事后保你升总兵”
。
“陛下,此信是真?”
谢渊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——边将涉国本,是兵家大忌,鲁王竟敢如此。
萧栎点头,语气沉了下来:“玄夜卫已验过笔迹,是鲁王亲笔。
若不是卿让秦飞盯着,朕还被蒙在鼓里。
谢卿,你说,这建储议,该怎么压下去?”
谢渊放下文书,心中已有定计:“陛下,可分两步走:第一步,令礼部按《大吴会典》议‘建储礼制’,拖缓议事节奏,不让旧党趁机难;第二步,命玄夜卫拿鲁王私联边将的证据,先将其软禁,张文一并拿下,断旧党核心;第三步,臣继续督练团营,派岳谦去宣府卫安抚边将,确保军政不乱。
如此,旧党无势,流言自消,建储便可从容议之。”
他的话句句落在“稳”
上,既不违逆萧栎立己子的心意,又以“按礼制”
“查旧党”
为缓冲,避免激化帝系矛盾。
萧栎听完,长舒一口气,指尖在案上轻轻叩了叩那本文书:“卿的计,妥帖。
朕就怕你避嫌不言,如今看来,是朕多虑了。
你掌军政,朕放心;这国本的事,也需你在军政上撑着,不让旧党作乱。”
谢渊躬身退出御书房,朱门在身后缓缓合上。
阳光洒在鳞甲上,暖融融的,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凝重——方才萧栎最后那句“也需你在军政上撑着”
,既是信任,也是重托。
他摸了摸内袋里的密报,秦飞的字迹还透着急:“鲁王府今日有私差出城,似往宣府卫方向。”
看来,鲁王已在动手,必须快一步。
“秦飞,即刻带玄夜卫去鲁王府,扣下那名私差,查他行囊里的书信;再去吏部,将张文拿下,搜他与鲁王的密函。”
谢渊低声吩咐,玄夜卫校尉领命而去,身影瞬间消失在宫道旁的树荫里。
他望着宫墙方向,南宫的“军威槐”
隐约可见,枝叶在风里晃,像在提醒他:帝系的稳定,终究要靠军政的稳固,靠士卒的血汗——若强军不成,纵有再好的计,也挡不住旧党的野心。
回到兵部衙署,杨武已在案前等候,手里捧着《团营调令》:“大人,岳将军已备好,随时可去宣府卫。”
谢渊接过调令,签下名字,笔尖划过纸页,留下坚定的字迹:“让岳谦带五百新弩去,告诉边将,陛下信任他们,若有人借‘建储’挑拨,即刻报玄夜卫,绝不姑息。”
杨武应声而去,脚步声刚落,秦飞的捷报就到了:“大人,私差已扣下,行囊里有鲁王给宣府卫参将的信,张文也已拿下,从他府中搜出与旧党联络的名册!”
谢渊带着证据再次前往御书房。
萧栎翻看信与名册,脸色骤沉:“这些人,竟敢勾结边将、联络旧党,真是反了!
传朕旨意:鲁王软禁于府中,非诏不得出;张文打入诏狱署,彻查其党羽;宣府卫参将即刻调回京师,由岳谦暂代其职!”
内侍高声传旨,声音透过宫墙,传到远处的团营——士卒们的操练声似乎更响了,“杀!
杀!
杀!”
的声浪裹着风,像在回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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