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2章 刃斩顽奴明纪法心牵亡卒恸肝肠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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躬身行礼,眼神却躲躲闪闪:“谢大人,合练的准备都妥当了,就等您下令。”

谢渊盯着他的眼睛:“张千户,今日合练,指令传递是重中之重,你需记住‘令行禁止’四个字,若出了差池,军法无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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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达的脸白了白,忙应道:“是,是,臣记住了。”

可他攥着令旗的手,却微微颤。

谢渊看在眼里,心中已有数:这张达,怕是真要按张文的意思来,今日的合练,怕是真要出乱子。

他走到校场中央,晨雾彻底散了,阳光洒在青石板上,把士卒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合练的号角声即将吹响,三大营的士卒们已列好阵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
谢渊站上高台,望着眼前的阵形,望着那些信任他的士卒,又摸了摸鳞甲内袋里的《军律》抄本和那半块锦缎,心中暗下决心:今日无论如何,都要护住这些士卒,都要守住军纪,若真有人敢乱阵,他便敢按律行事,哪怕对方是勋贵之后。

号角声终于响起,悠长的声音裹着风,传遍校场。

神机营的弩手们举起了新弩,五军营的盾手们握紧了盾牌,三千营的骑兵们勒紧了缰绳。

谢渊深吸一口气,高声下令:“合练开始!”

可他的目光,却始终盯着张达手中的令旗——那面令旗,不仅关乎合练的成败,更关乎士卒的性命,关乎强军之路的安危。

他知道,一场看不见的博弈,已随着合练的开始,悄然展开。

团营校场的青石板被晨光晒得微暖,谢渊身着墨色鳞甲立于高台,肩甲处岳峰旧甲的箭痕在阳光下泛着浅光。

案上摊着《三大营合练章程》,朱笔标注的“辰时三刻变阵”

“五军营左移三尺接三千营”

墨迹鲜明——这是他昨夜与岳谦、陈猛推演到三更,反复确认的细节。

“岳将军,张达千户那边可有异动?”

谢渊指尖按在“督阵官:张达”

的字样上,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。

都督同知岳谦立马台侧,甲片碰撞声清脆:“大人,玄夜卫刚报,张文侍郎昨日巳时私会张达,塞了个锦盒,秦飞已让人盯着张达的营帐,怕有猫腻。”

谢渊的眉峰拧成结:“张文是李嵩旧部,定是想借合练做文章。

你去传我话,让张达每半个时辰报一次阵形进度,若有延误,即刻来报。”

岳谦领命而去时,杨武捧着《合练士卒名册》赶来,册页上记着各营士卒的姓名、籍贯,最末页还贴着三名新补士卒的画像——都是宣府卫退下来的伤兵,胳膊上留着瓦剌刀痕。

“大人,这三名士卒虽有伤,却熟谙鸳鸯阵,陈猛百户说,让他们带新卒合练,能快些上手。”

谢渊接过名册,指尖抚过画像上的刀痕,想起宣府卫送来的战报,心中一紧:“告诉陈猛,多照看着些,合练虽重纪律,也别让伤兵累着。”

他知道,这些士卒是强军的根基,若因旧党作祟出了差池,不仅对不起他们的牺牲,更会让合练沦为笑柄。

合练的号角声划破长空。

神机营先列“品”

字阵,新弩的铜臂泛着冷光,士卒们肩并肩站得笔直;五军营紧随其后,盾手在前、长枪兵在侧,脚步踏在青石板上,“咚、咚”

声连缀成线;三千营的骑兵则在西侧待命,马蹄轻刨地面,鼻息间喷着白气。

“变阵!”

高台上传来谢渊的指令,声音透过铜喇叭传遍校场。

按章程,五军营应左移三尺,与三千营形成“翼护”

之势。

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,五军营却纹丝不动——张达正站在五军营阵前,手里攥着令旗,却迟迟不挥。

“张千户!

为何不传令?”

岳谦策马冲过去,吼声裹着风。

张达慌忙挥旗,可时机已迟——三千营的骑兵按原计划推进,与五军营撞在一起。

“小心!”

一名五军营的盾手刚喊出声,就被骑兵的马蹄带倒,身后的长枪兵来不及收脚,踩在了他的背上。

瞬间,阵形大乱:盾甲碰撞声、士卒的惨叫声、马蹄的践踏声混在一起,三名士卒被踩倒在地,其中两名正是宣府卫来的伤兵,胳膊上的旧伤被扯裂,鲜血渗过甲片,染红了青石板。

谢渊猛地从高台上站起,鳞甲碰撞声刺耳。

他飞身跃下高台,踉跄着冲到阵前,一把推开混乱的士卒,将压在最下面的伤兵抱起来——那士卒的肋骨已断,嘴角溢着血,却还攥着谢渊的袍角:“大人……别让……合练乱了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头便歪了过去。

谢渊的手抖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目光扫过混乱的阵形,最终落在张达身上,眼神里像淬了冰。

校场终于平静下来。

受伤的士卒被抬到医帐,两名殒命的士卒遗体盖着白布,停在高台旁。

谢渊站在白布前,沉默了很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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