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2章 血书染泪寄忠魂死守孤城待上恩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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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(儿臣)呢?”

他指节扣着青砖,指腹磨得疼,似要借这痛感清醒:“孙儿(儿臣)被俘于敌营时,日夜忧京师倾覆,却不知忠良身中数箭,左臂几乎废了,仍蘸着伤口的血写‘死守’;孙儿(儿臣)归京后,困于南宫,明知奸佞之徒散布‘忠良谋逆’的谣言,却因忌惮其势、怕起朝乱,迟迟未敢为忠良辩白;孙儿(儿臣)甚至听说,忠良的旧部被关在诏狱里,受烙铁、穿指之刑,却仍不肯诬攀忠良,可孙儿(儿臣)竟连一道‘暂缓用刑’的旨意,都难递到诏狱去……”

说到此处,他的声音终是破了,泪腺酸,几滴泪砸在青砖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:“这都是孙儿(儿臣)的过啊!

是孙儿(儿臣)怯懦犹豫,是孙儿(儿臣)被奸佞蒙蔽,是孙儿(儿臣)负了忠良的死守,负了京师百姓的期盼,更负了列祖列宗托付的社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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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手抹了把泪,再开口时,语气里多了几分颤抖的坚定:“今日这血书,是忠良用命写就的证,也是打在孙儿(儿臣)脸上的掌。

孙儿(儿臣)若再不振作,若再护不住这忠良,若再清不掉这奸佞,何配坐在大吴的龙椅上?何颜面对列祖列宗的神主?何颜对得住那些因忠良死守才活下来的百姓?”

行礼起身时,他的膝盖因跪得久了僵,却仍稳稳拿起供桌上的血书——血书的边角硌着掌心,像忠良未凉的热血,烫得他心口疼。

他将血书贴在胸口,紧贴着昔日自己写的“朕负忠良,负京师百姓”

的血书,两道血痕隔着衣料相触,似在无声地忏悔,也似在无声地立誓:

“今日起,孙儿(儿臣)定借这血书,破奸佞的谣言——让百官看,忠良的血写的是‘死守’,不是‘谋逆’;定护忠良的性命——谁敢再动忠良一根手指,谁敢再截留忠良的药材,孙儿(儿臣)定斩不赦;更要让天下人知,大吴的忠良不可辱,大吴的社稷不可欺,孙儿(儿臣)虽有过,却绝不会一错再错!”

他召来贴身太监,令其传旨:其一,“令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,即刻护送谢渊旧部回西郊医帐,赐渊宫廷药材,严禁任何人截留”

;其二,“令刑部侍郎刘景,三日之内核查谢渊被构陷案,若徐靖拖延,即刻革职,交御史台审讯”

;其三,“令礼部尚书王瑾,将谢渊血书‘死守待上皇还’六字,誊抄多份,往各边卫,以正‘渊叛’之谣”

太监领旨退下后,萧桓重新坐回案前,将血书平铺在案上,孤灯的光映着血字,仿佛谢渊的身影就在眼前。

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力拒南迁时的坚定,想起谢渊在安定门中箭时的英勇,想起谢渊重伤昏迷前的嘱托,心中愧疚更甚——他当初若不听李嵩的谗言,谢渊便不会被构陷;他若早归京一日,谢渊便不会受这么多苦;他若能早掌实权,李嵩党羽便不敢如此嚣张。

血书的边缘,旧部附言“太保嘱,若上皇归,当以京师为重,以百姓为重,勿因私怨误国事”

的字句,让萧桓眼眶再湿。

谢渊在重伤时,仍不忘叮嘱他以社稷为重,而他却还在为“如何除奸”

犹豫,这份胸怀与忠勇,更让他自惭形秽。

他轻轻折起血书,藏在怀中,紧贴着昔日写的“朕负谢渊,负京师百姓”

血书,两道血书的温度交融,像是君臣同心的见证。

萧桓召来秦飞,令其带话给谢渊:“朕已知卿忠勇,血书收之,卿且安心养伤,待卿伤愈,朕便召卿回朝,共清奸佞,共护社稷。

李嵩党羽若再敢构陷,朕定斩不赦。”

秦飞领命时,见帝眼中的坚定,知这血书已让帝彻底醒悟,心中稍安。

萧桓望着秦飞离去的背影,又看向案上的《大吴祖制录》,书页上“君臣同心,社稷乃安”

的字句,被他指尖摩挲得亮。

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,拉着他的手说“谢渊乃忠良,他日若有危难,可托之以大事”

,如今想来,先帝的眼光何其准。

他拿起笔,在一张白宣纸上写下“谢渊血书,乃忠勇之证,李嵩党羽敢有诋毁者,斩”

,字迹力透纸背,显是下定了决心——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犹豫,绝不会再让忠良蒙冤,绝不会再让奸佞毁了大吴。

暮色渐浓,殿内的宫灯被点亮,昏黄的光映在血书上,“死守待上皇还”

六字愈清晰。

萧桓坐在案前,重新翻阅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,疏中“京师乃国本,臣死也要守”

的字句,与血书的“死守”

二字呼应,让他心中安定——有谢渊这样的忠良在,有血书这样的实证在,李嵩党羽的谣言终会不攻自破,京师的百姓终会安心,大吴的社稷终会稳固。

他想起旧部说“安定门的百姓,仍在为谢太保立祠,每日都有百姓去祭拜”

,想起玄夜卫密探说“边军将士闻谢太保未叛,皆愿誓死护京师”

,这些消息,像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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