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7章 巷残犹见血痕在城破难遮百姓忧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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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语

《大吴史?帝纪?德佑帝传》载:“彰义门巷战毕,瓦剌万骑仍屯城外,烽燧不绝;内奸李嵩、王瑾辈暗传‘迁都避祸’之论,百官惶惶,百姓忧惧。

帝萧桓(德佑帝)知人心浮动乃危局大患,遂决计移驾太庙——太庙为大吴列祖列宗陵寝所在,帝移驾于此,示‘以祖庙为凭,以社稷为念,誓与京师共存亡’。

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(从二品)侦得:李嵩(正二品,吏部尚书)密令亲信伪造‘瓦剌将夜袭内城’谣言,欲乱人心,逼帝迁都;王瑾(正二品,礼部尚书)则私拆边军急报,隐匿‘宣府卫李默(从三品)率军来援’之讯,恐帝知援军至而坚定拒敌之心。

太保谢渊(正一品,兼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)扶病入见,奏‘迁都则亡,死守则存’,帝深然之,遂定移驾太庙之策。

史臣曰:‘桓之移驾太庙,非仅明志,实乃定人心、破奸谋之举。

祖庙之灵,帝之决心,终使百官醒、百姓安,为后续拒和奠定根基。

’”

《玄夜卫档?帝驾太庙录》补:“太庙供奉神武帝萧武、元兴帝萧珏、永熙帝萧睿等七帝牌位,帝移驾前,命内侍取神武帝遗剑(玄铁所铸,剑身刻‘守土’二字)、永熙帝手谕(‘凡大吴子孙,失寸土者,无颜入太庙’),携之赴庙。

李嵩、王瑾曾欲阻驾,谓‘太庙乃祭祀重地,非理政之所’,帝斥之‘祖庙在,社稷在,朕何惧于庙中理政?’,二人遂不敢再言。”

瓦剌兵屯外城秋,内奸私议迁都谋。

李嵩造谣言惑众,王瑾匿讯蔽君眸。

谢公扶病陈忠谏,萧帝临危决驾游。

太庙列祖灵前誓,不教胡尘覆帝州。

御书房中夜未休,帝观军报泪空流。

巷残犹见血痕在,城破难遮百姓忧。

手抚武皇遗剑冷,心铭熙帝手谕遒。

移驾不为避灾祸,誓与山河共白头。

百姓扶墙望御楼,愿随君父守神州。

木牌插遍“留京师”

,热泪凝成“拒敌仇”

奸佞阻驾空费力,忠良护主誓同仇。

至今太庙阶前月,犹照当年帝誓秋。

彰义门巷战结束第三日,京师内城的空气仍弥漫着血腥味与焦糊味。

御书房里,烛火一夜未熄,萧桓坐在龙椅上,面前摊着三份文书——一份是谢渊送来的城防军报,上面写着“彰义门内城防线初固,然士卒伤亡逾半,火炮仅余十门”

;一份是户部侍郎陈忠(正三品)的粮饷奏疏,言“通州仓粮仅够京师半月之需,边军粮饷仍被旧吏拖延”

;还有一份是玄夜卫的密报,秦飞在上面标注“瓦剌仍屯兵城外,似有再攻之意,且李嵩、王瑾与瓦剌细作往来频繁”

萧桓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文书边角,指节泛白。

窗外传来百姓的低泣声——那是彰义门巷战幸存的百姓,正扶老携幼寻找亲人,哭声断断续续,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

“朕的百姓……”

他低声呢喃,眼眶泛红,“朕身为君父,却让他们受此战乱之苦,是朕的过错。”

内侍监总管王振(已被贬,暂留宫中打杂)端着一碗参汤进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:“陛下,您已两日未合眼,喝碗参汤补补吧。

方才李尚书(李嵩)和王尚书(王瑾)还在殿外求见,说有要事禀报。”

萧桓点点头,却没动参汤,只道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李嵩和王瑾走进御书房,两人都穿着整齐的官袍,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。

李嵩率先躬身:“陛下,臣有要事奏禀。

方才探马回报,瓦剌已调来二十门红夷炮,扬言今夜就袭内城;且边军迟迟未到,京师兵力空虚,若再死守,恐内城难保。

臣以为,不如暂迁都南京,待日后国力恢复,再图收复京师——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啊!”

王瑾立刻附和,语气带着急切:“李尚书所言极是!

《大吴礼制》有云‘君为社稷本’,陛下乃万乘之尊,不可置于险地。

南京乃故都,城高墙厚,且有长江天险,瓦剌难攻。

臣已让人备好迁都的车马,只要陛下点头,今日便可启程!”

萧桓看着两人,心里一阵凉——这两人,一个是吏部尚书,掌百官考核;一个是礼部尚书,掌国家礼仪,危难之际不想着守京师,反而劝他迁都,简直是本末倒置!

“迁都?”

他声音低沉,“南京虽险,可京师是大吴的根本,是列祖列宗的陵寝所在!

朕若迁都,便是弃祖宗、弃百姓,日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?”

李嵩赶紧道:“陛下,祖宗也盼着陛下平安啊!

只要陛下在,大吴就在;若京师破,陛下有失,大吴才真的完了!”

王瑾也道:“臣已查过,神武帝当年也曾暂避陈友谅,后再起兵收复应天,这不是弃祖宗,是为了保全大吴啊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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