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0章 如今漠北尘烟静犹念当年护此方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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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门调五百兵,过来帮德胜门筑箭楼。

他索性搬到了德胜门的城楼里,昼夜不卸甲。

甲胄的肩甲被太阳晒得烫,夜里又沾着露水变凉,边缘磨得亮,还沾着筑城时的黄土。

兵卒们夜里巡查时,总能看见城楼上有个身影在晃动——谢渊手里提着盏马灯,逐个检查箭楼的木料、陷马坑的尖木,像一尊守着京师的石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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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尚书,您都三天没合眼了,”

亲卫劝道,“今晚让属下替您巡查吧。”

谢渊摇头,马灯的光映在他眼底:“我若歇了,兵卒们就会慌。

我不卸甲,他们就知道,我跟他们一起守德胜门。”

他想起去年瓦剌屯兵通州时,百姓们背着包袱往南逃,有个老妪拉着他的手说“谢尚书,您可一定要守住京师啊”

;想起父亲谢承宗护粮殉职时,手里还攥着给边兵的粮册;想起岳峰将军战死前,在宣府卫城楼上喊的“守土护民,死而无憾”

——这些画面像烙铁一样,烫在他心里。

同日,安定门传来消息:岳谦抓获了苏峻的亲信刘达,还擒了三个被刘达私放进来的瓦剌残部。

“谢尚书,”

岳谦派来的信使递上供词,“刘达招了,苏峻让瓦剌残部今晚袭德胜门,烧了箭楼工事,再嫁祸您‘布防不力’——苏峻还说,只要您倒了,他就能接掌兵部。”

谢渊看完供词,手指捏得供纸皱:“苏峻为了升官,竟通敌害民,真是疯了!”

他立刻命亲卫:“传我令,德胜门今夜加派一千兵,弓手登楼戒备,陷马坑旁埋好警铃——等着瓦剌残部来!”

廷议,赵温果然先难。

他捧着弹章,声音拔高得整个太和殿都听得见:“陛下!

谢渊总领九门布防十日,德胜门箭楼仅筑八座,陷马坑未齐,粮饷浪费无数,火器堆积不用——此乃失职!

臣请陛下命苏侍郎接管九门粮饷,督促布防,否则京师危矣!”

苏峻立刻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臣愿接管粮饷,定能在五日内完成布防!”

谢渊上前一步,手里捧着三样东西:德胜门的工事图纸(上面标着已筑箭楼八座、陷马坑八十个)、兵卒训练名册(每日训练四个时辰,斩记录二十余条)、刘达的供词和瓦剌残部的画像。

“陛下,”

他声音沉稳却有力,“德胜门工事已完成七成,兵卒士气高昂;苏侍郎私扣粮饷三千石、藏匿火器百门,还遣刘达私放瓦剌残部,欲袭德胜门嫁祸臣——刘达的供词、交易文书、私刻的户部印鉴,皆在此,请陛下查验!”

萧桓接过供词,手指刚触到纸页,脸色就沉了下来。

苏峻慌忙跪地:“陛下!

臣冤枉!

是谢渊伪造供词陷害臣!”

赵温也跟着跪:“陛下,谢渊手握兵权,恐有专权之心,他的话不可信!”

“陛下,”

秦飞从班列中出列,手里捧着两个印鉴和一瓶墨,“此乃苏峻书房搜出的松烟墨,与交易文书上的墨色一致;此乃户部真印(边缘有‘元兴二十年铸’阴纹),此乃苏峻私刻的印鉴——两者比对,私印无阴纹,字迹也歪斜。

玄夜卫还在镇刑司旧仓库查获了藏匿的百门火器,刘达与瓦剌残部也已押至殿外,可当堂对质!”

萧桓怒喝一声:“传刘达!”

片刻后,刘达被玄夜卫卒押进来,见了苏峻,立刻哭着喊:“苏侍郎!

是您让我放瓦剌残部的!

是您让我藏火器的!

您说事成后升我为千户,您不能不认啊!”

瓦剌残部也跟着指认:“就是他(苏峻)派这人(刘达)接我们进来的,说烧了德胜门,就给我们五十两银子!”

苏峻的脸瞬间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
赵温见势不妙,忙道:“陛下!

臣不知苏峻通敌,臣只是……只是觉得谢渊布防过急……”

“够了!”

萧桓拍案而起,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咯响,“苏峻通敌阻防,赵温包庇纵容,按大吴律,苏峻斩立决,赵温贬为庶民流放琼州!

押下去!”

玄夜卫卒上前架起苏峻、赵温,苏峻还在哭着求饶:“陛下!

臣错了!

臣再也不敢了!”

可没人理会他——通敌害民,在大吴是十恶不赦的罪,谁也不敢替他求情。

萧桓看向谢渊,眼底满是愧疚:“谢尚书,朕错信奸人,让你受委屈了。

九门布防仍由你总领,粮饷、火器,朕命户部、工部优先供给,谁敢延误,斩!”

苏峻、赵温被押下后,布防终于顺了起来。

六月十五,工部送来火器百门,户部拨来粮万石;玄夜卫清查镇刑司旧党,抓获刘达等十人,全判了流刑,配九边充军(刘达因通敌,加判黥面)。

德胜门的工事进展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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