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1章 谁将三尺监察法 付与刀环治边疆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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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。

案上堆着七册《宣府卫粮饷册》,每册的"

核销"

处都盖着他私刻的小印——那是上月借"

核查"

之名,从风宪司偷抄的底本。

属官推门而入,捧着刚拟好的奏疏:"

千户,《军前失察疏》改好了,您再看看。

"

李谟接过奏疏,指尖在"

风宪司谢渊玩忽职守"

八字上重重划过。

墨色透过纸背,像极了大同卫城墙渗的血。

"

把玩忽职守改成徇私庇佑,"
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"

再添一句风宪司与岳峰交通,隐报军情——谢渊不是要查大同卫的粮吗?我让他连自己的乌纱都保不住。

"

属官迟疑道:"

可永熙帝定下的规矩,边军监察本就是风宪司的事"

李谟猛地将奏疏拍在案上,烛火惊得跳了跳:"

规矩?现在的规矩,是辅说的算!

"

朝堂之上,李谟捧着奏疏的手微微颤——不是怕,是兴奋。

他故意将声音压得嘶哑,像极了悲天悯人的忠直之臣:"

陛下!

大同卫之失,非赵谦一人之过,实乃风宪司监察不力!

谢御史既监军,为何坐视粮饷被换?为何纵容岳峰抗命?此皆失察之罪!

"

谢渊出列,朝服的褶皱里还沾着大同卫的焦土:"

李千户此言差矣。

《风宪司则例》载明监察以纠奸为主,粮饷有户部勘合,赵谦通敌,是镇刑司扣压急报在先;岳峰请兵,是京营观望在后——镇刑司不查己过,反咎他人,何理之有?"

李谟突然提高声调,袖中滑出半张残纸:"

谢御史敢说这不是风宪司的文书?"

那是从大同卫废墟里捡的《粮饷移交单》,"

接收人"

处写着岳峰的名字,却被他用墨涂了"

内库"

二字。

"

这分明是谢御史与岳峰私分内库粮的凭证!

"

他将残纸举过头顶,"

如此徇私,还配掌监察吗?"

退朝后,李嵩在值房召见李谟。

暖阁里烧着宣府卫的银霜炭,烟气裹着他的话:"

你那奏疏,火候差了点。

"

李谟忙跪倒,膝头撞在金砖上:"

请辅示下。

"

李嵩呷了口茶,茶沫沾在胡须上:"

要夺权,就得先砸了风宪司的招牌。

你该说边军监察,非镇刑司不能办——毕竟,风宪司查案要循律,咱们镇刑司,能便宜行事。

"

李谟抬头时,正撞见李嵩眼中的精光。

他突然明白,所谓"

军前失察"

,不过是个由头。

镇刑司要的,从来不是"

协理"

,是将边军的粮、兵、权,都攥在手里——就像当年魏王萧烈想做而没做成的事。

"

辅放心,"

他叩时额头抵着地面,"

属下这就再上一疏,求陛下以镇刑司掌边监察,革除风宪司监军之职。

"

谢渊在风宪司查到李谟的底细时,窗外的雪正下得紧。

卷宗里记着:李谟原是李嵩家奴,因构陷前风宪司副使刘秉义有功,才得授镇刑司千户。

"

大人,"

属官捧着《永熙帝御批》进来,"

永熙帝曾说镇刑司掌缉奸,不掌监察,若使缇骑监军,边将无死所矣。

"

谢渊将《御批》按在案上,纸页上"

缇骑不可干政"

的朱批已褪成浅红。

"

去查李谟近三个月的行踪,"

他指尖点着卷宗里的"

刘秉义案"

,"

刘秉义当年就是因为查内库粮被构陷,李谟敢再提边军监察,必是想堵我们查大同卫的嘴。

"

属官面露难色:"

镇刑司的人盯得紧,咱们的人刚靠近李府就被打了。

"

谢渊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片,突然道:"

那就去岳峰营里取东西——宣府卫的粮册,总该有没被抄走的。

"

李谟的第二封奏疏递上时,朝堂已成两军对垒之势。

户部尚书周显附议:"

镇刑司行事果决,确比风宪司迂腐更宜监军。

"

兵部侍郎徐谦却反驳:"

洪武年间定风宪司为耳目,镇刑司为爪牙,爪牙不可代耳目,此祖制也!

"

李嵩突然出列,袍袖扫过御阶: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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