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 谁把军名册中字磨成刀笔问忠邪(3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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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预备金在《大吴会典》中并无记载,张大人可否解释?"
大理寺卿周镗刚要开口,袖中突然掉出一张字条,墨迹洇透纸背:"
家眷安好"
。
他慌忙将字条塞进靴筒,咳了两声:"
粮商供词恐有不实,需再行核查。
"
谢渊瞥见他抖的指尖,忽然明白——三法司的门槛外,镇刑司的马队正嚼着草料。
暮色漫进公署时,沈峰带着玄夜卫送来卷宗,封皮盖着"
诏狱署封存"
的朱印:"
这是阳和卫粮库的入库记录,与户部账册差了两千石。
"
张懋立刻起身:"
此乃伪证!
诏狱署怎会有边地文书?"
沈峰掀开卷宗,露出骑缝处的玄夜卫印记:"
德佑二十八年,先帝令玄夜卫监边库,此乃铁证。
"
堂内死寂,艾草烟在横梁下凝成漩涡。
谢渊望着张懋白的鬓角,忽然想起昨夜风宪司衙门前的黑影——那人身形与镇刑司掌刑千户无二,手里攥着的麻绳还沾着泥。
六、证人口供
第七日会审,粮商王顺被玄夜卫押上堂。
他的棉袍沾着草料,左额的淤青肿得老高,"
小人小人确实转售过军粮。
"
张懋猛地拍案:"
大胆刁民!
竟敢诬陷朝廷命官!
"
王顺浑身一颤,眼神瞟向堂外——那里站着个穿锦袍的仆役,正用手指在颈间比划。
"
去年腊月十三,"
谢渊突然念出日期,声音掷地有声,"
英国公府管事李三到粮栈,持户部半印勘合,说张大人有令,粮款直接缴司钥库。
这是李三留下的收条,上面的墨痕与户部账房的笔锋一致。
"
他将收条推到王顺面前,"
你若敢翻供,玄夜卫自会去你老家查抄——听说你儿子正在太学读书?"
王顺的喉结滚了两滚,忽然扯开衣襟,露出后背的鞭痕:"
是镇刑司的人打我!
他们说若不认被岳峰胁迫,就断我儿子的腿!
"
沈峰突然掀开王顺的袖口,腕间赫然有圈勒痕:"
昨夜缇骑将他从诏狱署后门拖走,这是麻绳留下的痕迹。
"
李绅的银箸"
当啷"
落地。
他望着张懋袖中露出的镇刑司令牌,想起今早李德全送来的"
孝敬"
——一箱从阳和卫掠来的北珠,此刻正锁在自家地窖。
大理寺卿周镗突然起身:"
此事需奏请陛下定夺。
"
七、旧部证言
岳峰的旧部、前宁武关粮秣官陈谦被传上堂时,右腿还拖着镣铐——他因"
账目不清"
被镇刑司关押三月,膝盖上的冻疮已烂成窟窿。
"
德佑三十年冬,"
他咬着牙说,"
张尚书的侄子张诚来关城,说内库要补亏空,拉走了五千石粮,只给了张白条。
"
谢渊展开白条,上面的"
代支"
二字确是张懋笔迹。
张懋却冷笑:"
陈谦因贪墨军粮被革职,证词岂能作数?"
陈谦突然扑向案前,镣铐在青砖上拖出火星:"
我贪的那点粮,够你给李公公买一根玉带吗?"
镇刑司缇骑突然撞开堂门,领头的王振举着鎏金令牌:"
奉陛下口谕,陈谦乃钦犯,需押回镇刑司再审!
"
沈峰横刀拦住:"
三法司会审期间,非陛下手诏不得提人!
"
王振将令牌砸在地上:"
玄夜卫想抗旨?"
谢渊望着门外突然聚集的禁军,忽然明白这是李嵩的后手——借"
抗旨"
之名解散会审。
他抓起案上的账册:"
今日若要提人,先踏过都察院的卷宗!
"
李绅与周镗对视一眼,竟缓缓站到谢渊身侧,棉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证物。
八、密信风波
会审暂停的第三日,沈峰在诏狱署墙角挖出个瓦罐,里面藏着张懋与李嵩的密信。
"
宁武关粮饷可挪作东宫预备金,"
墨迹透过纸背,"
镇刑司已打点好库吏,只待三法司松口。
"
谢渊将信呈给萧桓时,御案上正摆着李德全的奏折:"
谢渊勾结玄夜卫,伪造密信构陷大臣。
"
萧桓捏着密信的指尖泛白,忽然想起永熙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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