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 莫道孤臣无退路江山倚重有君王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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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然朝局未稳,镇刑司余党在暗处串联,勋贵中观望者十有三四,九边军仓刚立规制,非卿镇住中枢,恐旧弊复起。

此疏不准。”

可谢渊并未止步。

三日后,第三封《辞功疏》又送入宫,字迹比前两封更显恳切,墨迹中甚至带着几丝颤抖——原是他彻夜伏案,旧疾复。

疏中写道:“臣非避事畏难,实因‘功高震主’之戒如鲠在喉。

陛下信任臣,臣感佩涕零,然信任不可恃,人心易变,唯有制度可恃。

若陛下不许臣赴大同,愿留风宪司一职,专司监察,辞兵部尚书事,以明‘分权制衡’之心……”

这封疏章在朝堂掀起更大波澜。

早朝时,连一向支持他的户部尚书都忍不住在退朝后追上他,朝珠在袖中轻轻晃动:“大人何必如此执拗?陛下正倚重您,九边、中枢都离不得,此时辞兵部,岂不遂了张懋等人的愿?”

谢渊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下,望着远处宫墙的积雪,晨光在他鬓角的白上镀了层金边。

他缓缓摇头,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:“尚书,陛下信任是私恩,律法分明是公器。

私恩不可久恃,公器方能长久。

风宪司掌监察,兵部掌兵权,本就该各司其职、相互监督,若由一人兼领,今日臣可凭公心行事,他日换了他人,未必能如此。

分权不是避权,是为了让制度立得住,让朝局长得稳啊。”

寒风卷着碎雪掠过丹陛,吹动他的袍角,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坚定。

他知道,自己争的不是一官半职的去留,而是“权力必须制衡”

的规矩,是能让吏治清明、边军稳固的长久之道。

萧桓在御书房召谢渊夜谈,烛火摇曳,映着两人鬓边的白。

“玄夜卫查了,那些谣言是张懋的人散布的。”

萧桓递过密报,“你真要走?”

谢渊躬身:“臣不是走,是换个地方效力。

大同军仓是边军命脉,臣去督建,可保粮储无虞,也避了‘权臣’之嫌,一举两得。”

“你以为朕留你,是怕没人办事?”

萧桓叹了口气,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雪中的宫墙,“镇刑司废了,李穆清了,可勋贵的根子还在,他们盼着你倒,盼着旧制复起。

你在,他们不敢动;你走了,谁镇得住?李贤虽廉,却少了几分雷霆手段;周毅虽勇,却不懂朝堂博弈。”

他转过身,目光灼灼:“朕给你分权,风宪司掌监察,兵部另择尚书,但你要任‘太子少保’,领‘风宪总监’衔,随时参赞军务,这样既避了‘专权’之名,又能镇住局面,如何?”

谢渊望着萧桓眼中的信任,喉头哽咽,终是叩: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
虽未获准辞功,谢渊仍坚持赴大同督建军仓。

他带着风宪司属官,在大同卫选址、画图、监工,事事亲力亲为。

军仓按“防潮、防火、防盗”

三标准建造,地基铺三层青砖,仓顶覆琉璃瓦,四周挖护城河,玄夜卫缇骑昼夜巡逻。

有粮官建议“多建粮仓,虚报规模”

,谢渊当即斥责:“军仓是保命仓,每一块砖都要实!

虚报一尺,边军就可能少一口粮!”

他亲自验收砖石,用锤子敲打墙面,听声音辨虚实,不合格的当即返工。

军属们见他寒冬腊月仍在工地巡查,送来热汤,谢渊接过却分给工匠:“他们更辛苦。”

消息传回京师,张懋在朝堂冷嘲:“谢大人放着中枢高官不做,跑去搬砖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
萧桓却在御案上写下“务实”

二字,对近侍道:“这才是谢渊,不恋虚名,只办实事。”

张懋不甘心,唆使御史弹劾“谢渊督建大同军仓,耗费银十万两,远预算,恐有贪腐”

弹劾疏呈上时,谢渊恰好回京述职,他不慌不忙地呈上《军仓造价明细》,每一笔开支都有工匠、玄夜卫、地方官的三方签字,还附上“琉璃瓦防雪压,较普通瓦贵三成,但可保十年不漏”

的说明。

“十万两中,三万两用于加固地基,防北疆冻土塌陷;两万两用于护城河,防土司奸细纵火。”

谢渊指着账册,“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,可请户部、玄夜卫共同查验。”

户部尚书当场点头:“臣已核过账目,属实。”

萧桓将弹劾疏扔在地上:“无凭无据,诬陷重臣,该当何罪?”

御史吓得跪地认罪,张懋脸色铁青,再不敢多言。

秋收时节,大同军仓正式落成。

仓房五十间,可储粮百万石,每间都有通风口、温度计,玄夜卫的“粮储月报”

制度上墙,注明“每月初五盘查,军民代表可旁听”

周毅率领边军将士前来参观,见粮仓坚固、粮堆饱满,激动得跪地:“有这样的军仓,弟兄们打仗再无后顾之忧!”

谢渊站在仓前,望着“实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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