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8章 三千敌悬关下十万军心振宇寰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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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了——他们想起冻死在城墙下的弟兄,想起霉的军粮,一股同仇敌忾的怒火从心底燃起,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浪。

就在这时,关外传来“玄夜卫押粮械到”

的呼喊。

只见一队玄夜卫踏着雪尘疾驰而来,马背上驮着的箭筒碰撞作响,士兵们蜂拥而上,接过沉甸甸的箭支。

弓兵李三牛颤抖着抽出一支新箭,箭簇锋利如新铸,箭羽齐整,他猛地拉满弓弦,“嗡”

的一声轻响,弓弦的张力让他眼眶热:“这才是能杀人的箭!”

北元的号角声再次撕裂长空,数万骑兵如黑潮般卷土重来。

这次他们学了乖,集中所有兵力猛攻西城墙——那里的城砖在连日轰击下已裂开丈许长的口子,碎石不断从城头掉落,守城的士兵不得不顶着箭雨用沙袋堵塞缺口,沙袋刚堆上就被敌箭射穿,黄沙漏得满地都是。

“用身体堵!”

周毅的嗓子早已喊哑,他亲自抱起一块巨石砸向城下的北元士兵,石屑溅在脸上火辣辣地疼,“城在人在,丢了西城墙,咱们都没脸见陛下!”

一个年轻士兵被流箭射中胸膛,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甲胄,他却死死扒着城墙不放,直到最后一口气都在嘶吼“杀贼”

萧桓站在角楼,看着西城墙摇摇欲坠的缺口,看着士兵们用血肉之躯抵挡铁骑,心口像被巨石压住。

“陛下,您是万金之躯,城楼上危险,且击鼓之事有鼓手司职……”

李德全的劝阻还没说完,萧桓已抓起鼓槌,鼓槌上的木纹被前人的汗水浸得亮。

他望着城下浴血的士兵,忽然想起元兴帝御驾亲征时“与士卒同甘苦”

的祖训,喉结滚动:“弟兄们在流血,朕岂能只做看客?”
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
鼓槌重重落下,雄浑的鼓声如山崩地裂,第一声震得箭楼的窗棂颤,第二声传遍关城的每个角落,第三声竟让关外的北元骑兵都顿了顿。

鼓声里没有花哨的节奏,只有最直白的力量,一下下敲在每个士兵的心上,敲碎了恐惧,敲出了血性。

鼓声就是冲锋的号令,就是不死的誓言。

城楼上的士兵们听到皇帝亲擂的鼓声,仿佛浑身都涌过暖流,原本疲惫的身躯重新绷紧,嘶吼着将滚石、擂木砸向敌阵。

“陛下与咱们同在!

杀啊!”

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,随即变成山呼海啸般的呐喊,震得积雪从城楼檐角簌簌掉落。

周毅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长刀在夕阳下划出冷光,他迎着箭雨跃上缺口,一刀将爬上城头的北元骑兵劈翻:“弟兄们,让北元看看大吴的骨头!”

他的甲胄早已被血浸透,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,却像不知疼痛般,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之势。

城外的骑兵接到周毅的令旗,分成左右两队,如两把弯刀从两翼包抄。

左队骑兵张勇的马被流矢射中,他干脆弃马步战,挥舞长刀砍断北元骑兵的马腿;右队百户王猛带着十余名士兵直冲敌阵中军,专砍北元的旗手。

北元将领看着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,又望见城头那面始终不倒的“大吴”

旗帜,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,握着马鞭的手止不住抖:“撤……快撤!”

萧桓站在角楼,看着北元骑兵如丧家之犬般溃逃,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了些。

他放下鼓槌,掌心已被磨出红痕,却浑然不觉,只望着关外雪原上散落的敌尸与旗帜,对谢渊道:“周毅治军严明,临危不乱,果然是将门虎子。

边军弟兄们忍饥受冻守关,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了。”

谢渊望着城楼下正在追击的骑兵,眼底带着欣慰:“陛下亲击鼓助威,将士们知道您与他们共生死,这股士气比十万军器都管用。”

他指着远处扬起的雪尘,“北元败得仓促,辎重都没来得及带走。”

萧桓抬手抹去额头的薄汗,声音里带着斩钉截铁的威严:“传朕令:骑兵乘胜追击三十里,斩敌三千以振军威!

但不可贪功深入,谨防北元埋伏!”

骑兵们接到命令,如离弦之箭般追入雪原。

马蹄扬起的雪尘中,长刀起落间,北元溃兵惨叫连连,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,像绽开一朵朵惨烈的花。

周毅站在城头,望着那片染红的雪原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——这泪水里有胜利的喜悦,更有对那些永远倒在关城下的弟兄的告慰。

夕阳将居庸关的城墙染成金红,战火的硝烟渐渐散去,只余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。

士兵们押着俘虏、抬着战利品回到关城,校场上瞬间热闹起来。

有老兵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缴获的北元弯刀,有年轻士兵给受伤的战马包扎伤口,还有人瘫坐在雪地里,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塞进嘴里,笑得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。

萧桓走下城楼,玄色披风上沾着雪粒与尘土。

他经过俘虏队列时,目光扫过那些瑟瑟抖的北元士兵,最终落在校场中央的战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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