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5章 最恨宵小焚罪证谁怜铁血泣河山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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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林突然抓住石栏疯狂摇晃,铁链“哗啦”

作响,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,“告诉威远伯,大同出事了!

冬衣的账册!

快让他派人销毁!

否则我们都得死!”

狱卒被他的疯癫模样吓了一跳,不耐烦地呵斥:“喊什么喊!

威远伯自身难保,昨日早朝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,哪有空管你?老实待着吧,别折腾了!”

说完“哐当”

一声锁上牢门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
王林瘫在地上,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
他环顾四周,地牢阴暗潮湿,墙角的老鼠洞透着微弱的光,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算计——必须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!

哪怕用最冒险的法子,也不能让账册落在谢渊手里!

他颤抖着抬起手,狠狠掐进掌心,血珠渗出来,混着地牢的污泥,在指尖凝成黑红的印记。

与此同时,都察院的衙署里,烛火彻夜未熄。

谢渊对着大同舆图沉思,图上“阳和堡”

“大同卫”

的位置被朱砂圈出,旁边密密麻麻写着批注。

沈炼匆匆推门而入,玄甲上还带着晨露的寒气,将一纸供词拍在案上:“大人,查到了!

今年工部造办的冬衣,九月初十便已从京师军器局出库,入库记录、押运名单俱全,却在通州驿停滞了整整半月,说是‘等待兵部验讫文书’。

可玄夜卫查到,兵部的验讫文书早在九月初五就已出,根本不存在‘等待’一说!”

他指着供词上的墨迹:“通州驿丞刘顺亲供,九月十二那日,威远伯府的管家赵忠找过他,塞了五十两银子,说‘冬衣不急着,等府里的信儿’。

刘顺贪财,便将冬衣囤在驿馆后院,直到十月初一才敢往大同,这一耽搁,正好错过了北地的初雪,守卒们没等过冬衣,先等来了冻毙的噩耗。”

谢渊的指尖重重拍在“通州驿”

的位置,青袍因愤怒而微微颤抖:“半月!

就是这半月,五十条人命冻毙在城墙下!

他们克扣的哪里是冬衣,分明是边军的性命!”

他猛地起身,烛火被带起的风吹得摇曳,“备马!

去镇刑司旧宅!

王林的账册一定藏在那里!

冬衣银的猫腻、军械银的分润,全在那些账册里!”

沈炼却面露忧色,上前一步低声道:“大人,玄夜卫监视李穆府时现,昨夜三更,他的心腹赵忠带着四个家丁,骑着快马离府,去向正是镇刑司旧宅方向。

依属下看,他们定是察觉风声不对,要去销毁证据。”

“不好!”

谢渊心头一紧,抓起案上的勘合便往外走,青袍的下摆扫过门槛,“快!

带玄夜卫亲卫去镇刑司旧宅,迟则生变!

一定要保住账册!”

晨光熹微中,都察院的马蹄声划破京师的宁静,朝着镇刑司旧宅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而此时的旧宅后院,早已是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……

王林的心瞬间沉到谷底,像坠进了诏狱最深的冰窖,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,浸湿了粗麻囚服,贴在背上凉得刺骨。

他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一丝血腥味——冬衣的克扣与军械银的贪墨,都清清楚楚记在那三本账册里。

他记得去年腊月,李穆在密室里拍着他的肩说:“冬衣换成‘一棉一絮’,省下的银子够咱们两家添十顷田,边军糙汉子耐冻,冻不死人。”

如今想来,那话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他心口生疼。

账册里详细记着:今年三月,他与李穆如何买通工部侍郎张谦,将“三棉两絮”

的冬衣标准改成“一棉半絮”

,每克扣一套便私分三钱银子;九月又如何勾结兵部验官,用“布料抽检不合格”

为由拖延验讫文书,让冬衣在通州驿滞留半月,好让李穆的商号将截留的优等冬衣倒卖至西域。

那些账册他藏在镇刑司旧宅后院的地窖暗格里,砌在假山水池下,原想等亲征事了、风声平息便烧成灰烬,可大同这五十条冻毙的人命,分明是催命符,谢渊定会顺着冬衣的线索摸到账册!

“来人!

我要见李穆!”

王林猛地扑到牢门前,双手死死抓住锈迹斑斑的铁栏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铁链“哗啦”

作响,在潮湿的地牢里回荡得格外刺耳,“告诉威远伯,大同冻死人了!

冬衣的账册!

快让赵忠去镇刑司旧宅!

烧干净!

一点痕迹都别留!

否则咱们都得凌迟!”

狱卒被他疯癫的模样惊得后退半步,啐了口唾沫,语气里满是鄙夷:“喊破喉咙也没用!

威远伯昨日在御书房被陛下问得哑口无言,连‘世爵俸禄’都被陛下停了,自身难保!

你当他还会管你这阶下囚?老实待着吧,别折腾了!”

说完“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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