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7章 莫学匹夫争意气且待清风破雾来(2 / 4)
却带着威胁,“谢御史与北疆周毅交好,自然帮着说好话,难道不顾南疆百姓死活?”
赵承也跟着冷笑:“分兵就是给敌可乘之机!
北疆若只守不援,大同必破,到时候北元骑兵饮马卢沟桥,谢御史能担得起这个罪吗?”
两派勋贵纷纷附和,“守就是败”
“分兵必亡”
的声音此起彼伏,将谢渊围在中间,青袍下摆被殿内的穿堂风吹得颤,却依旧挺得笔直。
谢渊迎着两派的夹击,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性的锐利:“威远伯说守是等败,可去年云州寨若不是王老实固守待援,早已失陷;宁远侯说分兵危险,可元兴帝征安南时,正是‘北守南攻’的分兵之策才定了南疆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两份账册,“这是都察院核查的两广、山西粮草账——两广因蝗灾,存粮仅够三月;山西都司的粮草,一半被宣府边军挪用,哪有余粮支援?”
他举起账册,声音清亮:“神枢营现有兵力两万,号称三万;神机营能战者不足四万,何来五万可用?若强行调兵,只会让京畿空虚,给敌寇可乘之机!”
谢渊转向萧桓,深深躬身,“臣的‘守北’不是不救,是先固防线再增兵;‘固南’不是不战,是断粮道后再出击。
待核清边军实数、补足粮草,若二寇真勾结,便集中十万精锐击其弱处;若未勾结,可分而破之,这才是稳妥之策。”
“稳妥?我看是怯懦!”
镇刑司太监王瑾突然尖声插话,他揣着魏忠的授意,刻意煽风点火,“谢御史总说‘待’‘等’,可敌寇不会等朝廷!
万一北元、南越不等粮草补足就同时进攻,谁来负责?”
他阴恻恻地补充,“听说谢御史的门生在大同做推官,周毅又是他举荐的,这‘守北固南’,怕是为了保自己人吧?”
这话如毒蛇吐信,直指谢渊结党营私。
李穆与赵承立刻附和,“查谢御史与周毅往来”
“核神机营兵力账册”
的喊声四起。
谢渊却面不改色,从袖中取出举荐周毅的奏疏副本:“举荐周毅是因他‘戍边三十年,战功十七次’,有都察院考语为证;门生在大同任职,是三年前正常选官,与今日之策无关。
若王瑾公公怀疑,可请玄夜卫彻查,臣绝无异议!”
萧桓的目光在谢渊与争执的群臣间流转,殿中谢渊孤立无援的身影,让他想起三年前山东囤粮案——那时谢渊也是这样被地方官、盐商、镇刑司联手围攻,却凭账册铁证一一拆穿。
此刻谢渊的“守北固南”
虽不激昂,却句句落在实处:北疆守烽燧需多少工匠、南疆封港需多少战船、粮草如何分区调度,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附在奏疏后面。
“玄夜卫,”
萧桓突然开口,“去查神机营、神枢营实有兵力;户部,核查两广、山西粮草实数;兵部,核大同、钦州守卒现状。
半个时辰后回报。”
他看向争吵的群臣,语气严厉,“在实情未查清前,谁再敢以私废公、妄议军情,休怪朕无情!”
李穆与赵承脸色白,终于闭上了嘴。
半个时辰后,玄夜卫、户部、兵部的回报接踵而至:神枢营实有一万八千,神机营能战者三万五;两广存粮仅够两月,山西都司粮草亏空;大同守卒不足八千,钦州水师战船能出海的仅三十艘——这些都印证了谢渊的判断。
萧桓看着奏报,目光愈坚定:“谢御史的‘守北固南’之策,可行。”
萧桓的指尖在御案的龙纹浮雕上轻叩片刻,烛火在他眼中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。
他看着案上两份急报——北疆的烽燧残报焦痕犹存,南疆的塘报墨迹未干,最终目光落在谢渊奏疏上“守北固南”
四字的批注上,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传朕旨意。”
殿中瞬间安静,连风雨拍窗的声响都清晰可闻。
“北疆:命大同副总兵周毅固守城池,不得轻出,户部即刻拨银五万两,专用于修补烽燧、加固城防;山西都司每月从粮仓调拨一万石粮草,由玄夜卫押运送至大同,沿途不得克扣挪用。”
他的目光转向南疆方向:“南疆:命广东水师提督即刻率战船封锁钦州港,断南越粮道,不得让一粒米、一寸布运入敌营;两广布政司暂借官仓粮草救急,需造实名册,凡强征民粮者,以贪腐论罪。”
最后一道旨意掷地有声:“即日起三个月内,北不主动出击,南不轻易陆战,全军专心整军筹粮。
无朕亲笔旨意,任何将领不得擅自开战,违令者斩!”
御案上的龙纹浮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将这份沉稳的决断映得格外清晰。
李穆与赵承脸色煞白,却只能躬身领旨。
李穆猩红的袍角扫过金砖,带起一阵无声的震颤,他低头时,鬓角的白在烛火下泛着灰败的光——龙州的私弊还没遮掩,这下“援南”
不成,反而要被盯着粮草账目,后背瞬间渗出冷汗。
赵承单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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