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o章 鶗鴂昨夜鸣蕙草色已陈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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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獬豸补子:"

借敌练兵?怕是借敌谋逆吧。

"

暖阁的门被撞开,冯指挥使带着缇骑闯入,刀光在烛火下泛着冷光——最后的博弈,终于开场。

兵部尚书突然大笑,将酒盏顿在案上:"

谢大人未免小题大做!

"

他指着两迹,"

纵使笔迹相似,也可能是周龙仿代王的笔意,"

话锋一转,"

想借此攀诬宗室罢了。

"

谢渊却取出尚书去年的《边军奏报》,其中"

战马验收"

四字的捺笔,与代王盐引批文的捺笔同向右偏。

"

大人与王爷同练过书法?"

他冷笑,"

这独家笔锋,怕是因常替王爷代笔吧。

"

尚书的朝珠突然断裂,玉珠滚落时,一枚刻着飞鹰纹的玉佩掉出——与王林私矿出土的标记相同。

他慌忙去捡,却被林缚按住:"

大人这玉佩,倒是与周龙的盐马监印纹样一致。

"

"

按《大吴刑律》,笔迹不能单独定罪。

"

尚书强作镇定,翻出《刑名考》,"

需有证人、物证、口供三证合一。

"

他明知周龙已死,证人难寻,却不知谢渊早有准备。

谢渊召来马厩老仆,老人指着代王道:"

去年三月,小人见王爷与周龙在马槽前密谈,周龙说盐引已备,只待马队。

"

老仆袖口露出的烫伤疤痕,与周龙案中"

知情马夫"

的描述完全吻合。

林缚呈上从周龙住处搜出的《密谈录》,其中"

三月初三,代王允诺马队护盐"

的记录,与老仆证词分毫不差。

尚书的喉结滚动,终于说不出一句辩解。

谢渊突然问:"

大人去年秋收到的十匹瓦剌良马,"

他盯着尚书白的脸,"

是不是从代王府马厩牵走的?"

尚书的嘴唇哆嗦着,那些马此刻正拴在自家后院,马耳内侧的飞鹰纹,与盐引铁砂组成的纹样相同。

"

《边军马政条例》规定,私受边地马匹者,以通敌论。

"

谢渊的声音陡然拔高,玄夜卫已上前按住尚书,"

大人还有何话可说?"

暖阁外的风雪更大了,尚书被押走时,回望案上的笔迹,突然叹道:"

一笔错,满盘输啊。

"

这声叹息,像一块冰投入滚油,溅起满座沉默。

宗人府理事官捧着鎏金令箭闯入,令牌上"

宗室亲审"

四字在烛火下刺眼。

"

谢大人,王爷乃太祖血脉,"

他的语气带着警告,"

按《宗藩条例》,需由宗人府、内阁、刑部三司会审,都察院不得专断。

"

谢渊却亮出德佑帝亲赐的"

风宪独断"

铜符,符面"

宗室不宥"

四字金光凛冽:"

陛下有旨,凡涉边敌案,宗室与庶民同罪。

"

他将铜符压在盐引上,"

理事官要抗旨吗?"

理事官的脸色变了变,他来时代王曾许诺"

事后升宗人府丞"

,此刻却只想脱身。

"

大人既奉特旨,"

他讪笑后退,"

宗人府自当配合,只是还望给王爷留个体面。

"

"

体面?"

谢渊指着盐引上的"

代王验"

,"

王爷验批通敌盐引时,怎没想过边军的体面?"

他展开大同左卫的《失马文书》,去年被劫的三百匹战马,正是通过代王府马槽转运,"

那些战死的边军,谁给他们体面?"

理事官的指尖在令箭上摩挲,突然低声道:"

谢大人可知太皇太后是王爷的姨母?"

他暗示此案牵扯后宫,"

适可而止,对你我都好。

"

谢渊的指节叩着案上的《大吴会典》:"

我只知国法,不知私情。

"

他将理事官的干预记录在册,"

若宗人府执意包庇,"

冷声道,"

这记录便与盐引一同呈给陛下。

"

林缚突然从密道带回杨一清的手札:"

内阁议决,准都察院主审,宗人府仅派员观审。

"

手札末尾的朱批"

朕知道了"

,彻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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