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o章 彩笔昔曾干气象白头吟望苦低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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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田契,"

指腹碾过纸背凹凸纹路,"

与宗人府隐田图的模压痕迹,出自同一块老梨木印板。

"

太子萧桓盯着图册,指节捏得白。

那些"

太子府典"

的章痕,确实与东宫官印别无二致,可他分明记得,那年春日将官印交予长史代管时,曾亲验三重勘合符。

难道是长史监守自盗?抑或更早之前,官印便已被有心人盯上?

赵王萧栎的目光在图册上逡巡,嘴角勾起极浅的笑:"

御史大人仅凭章痕,便定东宫之罪?"

他抬手轻挥,袖口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,"

天下刻工万千,仿刻官印不过寻常事。

"

谢渊抬眸,目光如刃:"

赵王可知,"

他抽出宗人府密档,纸页翻动声惊起梁间栖鸟,"

隐田图印板需用十年以上老梨木,经工部十二道工序打磨,"

指尖点在印板边缘修补处,"

此等工艺,全吴仅五块印板传世。

"

殿中哗然。

秦王萧槿越班出列,蟒纹补服随动作出轻响:"

既然印板稀少,"

他的目光在赵王身上逡巡,"

不妨查查印板下落。

"

这话似在为太子开脱,却让赵王后背骤起冷汗——他清楚,秦王这是要借刀杀人。

永熙帝凝视谢渊手中图册,忽然想起那年在文华殿,谢渊呈递江西平反案卷宗时的坚毅目光:"

谢卿,"

他的声音里带着期许,"

顺藤摸瓜,务必水落石出。

"

顺天府刑房内,油灯将谢渊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上。

当铺掌柜的供状摊开在案,"

玄夜卫张统领"

的名字刺得他眉心紧。

三日前在城西破庙,那个浑身酒气的小厮拽住他衣袖时,指尖的颤抖让他想起江西茶农案的受害者——同样的恐惧,同样的欲言又止。

"

大人,"

周立抱着密报闯入,衣摆带起的风让油灯忽明忽暗,"

玄夜卫调令显示,张统领三日前去过——"

"

不必说了。

"

谢渊揉了揉眉心,望向窗外簌簌飘落的梧桐叶。

他早该想到,从田契章痕到印板工艺,从当铺掌柜到玄夜卫调令,这是环环相扣的局:真官印、真印板、真田契,却在收押日期上动了手脚。

而那关键的老梨木印板,此刻应躺在赵王私邸的暗格中。

刑部衙门前,太子车驾匆匆驶过,车帘缝隙里露出的苍白面容,让谢渊想起今早东宫传来的消息:太子已三日未进膳食,却仍在翻阅官印勘合记录。

他清楚,在"

太祖禁藩王夺田"

的祖训下,这桩冤案足以动摇储位,而赵王的御史台弹劾,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前奏。

更深露重,谢渊独坐案前,验印锥在掌心划出红痕。

案头摆着江西老茶农送的茶罐,茶香早已散尽,只剩罐身"

清慎勤"

三字,是那年平反后老茶农请当地秀才所刻。

如今摸着这三个字,他忽然笑了——比起当年的知府贪墨,如今的宗室权谋,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。

五日后廷审,谢渊带来的顺天府老刻工,颤巍巍跪在丹墀。

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呈案的梨木板:"

这块印板,"

他抬头望向赵王,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,"

是去岁腊月,赵王长史亲自送来的,"

又指向印板边缘的卯榫,"

这修补的痕迹,是小人用黄杨木补的,全顺天府独此一家。

"

赵王萧栎只觉喉间苦,袖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
他千算万算,算到了官印勘合,算到了当铺掌柜,却没算到老刻工竟能凭卯榫认出印板。

那日命长史仿制时,他特意交代毁掉所有痕迹,却忘了,老匠人对自己的手艺,总有几分骄傲。

太子萧桓猛然抬头,眼中泛起泪光。

他终于想起,去年冬日赵王多次造访东宫,说是共议宗藩条例,每次都要在印玺房停留片刻。

原来那时,对方便已在丈量官印尺寸,谋划着偷模刻板。

"

父皇!

"

他的声音里带着三年前被诬陷时的委屈,"

儿臣自束就藩,从未敢违太祖遗训!

"

永熙帝盯着印板上的修补痕迹,耳边响起太祖皇帝临终遗诏:"

藩王敢私制官印者,废为庶人。

"

他望向赵王的目光骤然冷冽,冕旒剧烈晃动:"

萧栎,你可知罪?"

殿中寂静如坟。

赵王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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