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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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二字上,竟与玉牒链的朱砂标记同样红艳。

他忽然轻笑,这血痕,不正是最好的证据?

"

大人,镇刑司的人来了。

"

周立的声音带着警惕。

镇刑司佥事王承业的蟒纹补服扫过门槛,目光落在案头竹牍上:"

谢御史这是要效仿古贤,"

他的指尖划过"

茶农断指"

的刻痕,"

用竹帛书民瘼?"

谢渊继续刻着竹牍,验印锥在"

抗税"

二字边缘划出锐芒:"

佥事可知,"

竹片在掌心转动,"

这些竹牍上的每道刻痕,"

忽然抬头,"

都是地方官的催命符?"

王承业的手按在革带上,铜扣出轻响:"

御史若再查下去,"

他的视线扫过十二具尸格,"

下一个躺在验尸房的,怕是"

"

怕是我?"

谢渊放下验印锥,指腹按在竹片未干的血痕上,掌心的旧伤突然烫——那是在江西按察司后巷,他抱着遇刺的按察使时,对方胸口流出的血浸透官服,在他掌心烙下的火漆状疤痕。

"

佥事可记得,"

他忽然冷笑,展示掌心淡红的灼痕,"

按察使临终前,血浸透了我的官服,"

指尖划过竹牍边缘的毛边,"

就像这竹片上的血痕,永远刻在风宪官的骨血里。

"

未时三刻,谢渊抱着十二片竹牍踏入文华殿,竹片碰撞声惊起檐角寒鸦。

永熙帝的目光落在竹牍上,冕旒阴影里,谢渊看见帝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牒链——与襄王棺中那截分赃凭证同款。

"

谢御史又有新奏?"

镇刑司掌印太监周应秋的声音像生锈的刀,"

上次的玉牒链,"

他的视线扫过谢渊腰间,"

还没让御史大人知足?"

谢渊展开竹牍,茶渍与血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:"

启禀陛下,"

竹片按地理顺序排开,"

这是庐山周边府县的民瘼图,"

验印锥点向"

茶农税赋"

刻痕,"

每亩茶园赋税,"

锥尖划过"

军屯"

标记,"

是寻常农田的三倍。

"

周应秋的朝珠撞出脆响:"

御史用竹片谤讪朝堂,该当何罪?"

"

谤讪?"

谢渊举起刻着"

官员暴毙"

的竹牍,"

庐州知府死时,"

指腹抹过咽喉刻痕,"

袖中藏着隐田账册,"

又指向"

扬州同知"

的竹片,"

他辞官前,"

竹片边缘的焦痕清晰可见,"

刚把茶农血书寄给都察院。

"

忽然提高声音,"

这些竹牍不是谤讪,是三十七位抗税茶农的断指,是十二位地方官的血!

"

殿内死寂。

谢渊看见太子萧桓的玉牒链在膝头轻颤,楚王萧权的幕僚悄悄退到阴影里。

他知道,自己已触到了九王夺嫡的另一条暗线——宁王旧部正借"

军屯"

之名,用茶税养私军,而那些离奇死亡的官员,不过是挡了他们的路。

"

陛下,"

谢渊忽然跪地,竹牍在金砖上投下参差的影,"

请准臣巡按江淮,"

他的声音混着竹香,"

臣要让这些竹牍上的血痕,"

抬头望向御案,"

都变成律法上的刻痕。

"

永熙帝的手指在龙纹扶手上敲了三下,这是当年元兴帝定下的密语。

谢渊知道,这意味着同意,也意味着更大的危险。

但他更知道,那些刻在竹牍上的"

民"

字,那些渗进竹片的血痕,终将在某一天,成为刺破黑暗的利刃。

子时的都察院,谢渊还在刻最后一片竹牍。

周立捧着热粥进来,看见案头堆着的竹牍,每片都刻着不同的"

民"

字,有的端正,有的歪斜,却都带着血痕。

"

大人,"

周立放下粥碗,"

江淮的密报,"

他的声音很低,"

镇刑司的人,已经在路上了。

"

谢渊没抬头,验印锥在竹片上划出最后一道痕:"

知道了。

"

他忽然轻笑,"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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