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智能系统的“方言难题”(2 / 3)
地’是慢慢浇,让水顺着垄沟渗到根儿上,不是‘灌溉’那种大水漫灌。”老吴立刻让小张重新录,还在笔记本上特意注明“洇地:慢灌、渗灌,适用于玉米拔节期”,生怕后期编程时理解错了意思。
好不容易把二十多种方言都录完,研发组回到县城的临时实验室,连夜把方言数据导入系统。可测试时,新的问题又出现了——有些方言词汇太生僻,系统识别准确率不到三成。比如枣庄方言里的“耩肥”,系统总识别成“讲费”;临沂方言的“洇地”,总被当成“因地”;最麻烦的是菏泽方言的“耪地”(松土后施肥),系统直接显示“未识别指令”。
小张盯着电脑屏幕,急得抓头发:“这咋办?咱们录了这么多,还是识别不准,总不能让老农们改说普通话吧?”小林也皱着眉,手里转着笔,目光落在桌上的方言笔记本上——上面画着老农们说话时的手势,比如喊“浇水”时会指着田埂,喊“上肥”时会做撒东西的动作。
“或许……咱们不用死磕生僻词?”小林突然停下笔,眼睛亮了,“老农们说方言,其实核心是想让系统懂他们的需求,不是要系统精准识别每个方言词。咱们加个‘方言对照表’,把生僻的方言词换成当地常用的口语词,比如‘灌溉’改成‘浇地’,‘施肥’改成‘上肥’,‘耩肥’‘洇地’这些词,也换成老农们天天说的‘撒肥’‘慢浇水’,不就行了?”
老吴眼前一亮,拿起笔记本翻到菏泽那一页:“对!上次曹县的老农说‘洇地’是慢浇,那咱们就把‘洇地’对应成‘慢浇水’,系统识别‘慢浇水’就行;枣庄的‘耩肥’,其实就是‘垄沟撒肥’,换成‘垄沟上肥’,老农们一说,系统就能认出来。”
研发组立刻忙活起来,小林负责整理“方言对照表”,把二十多种方言里的生僻词都换成当地常用的口语;小张负责修改系统程序,把对照表嵌入语音识别模块;老吴则打电话给之前录方言的老农,一一确认替换后的词是不是“顺嘴”——比如问枣庄的王老汉“说‘垄沟上肥’中不中”,王老汉在电话里笑:“中!咋不中?俺们平时就这么说!”
改完的系统送到山区时,正好赶上玉米拔节期,王大爷第一个来试。他对着智能系统喊:“垄沟上肥!给俺这二分地的玉米上点肥!”系统的指示灯“滴”地响了一声,显示屏跳转到“执行中”,侧面的水管慢慢伸出,肥料顺着垄沟均匀地撒下去,颗粒不大不小,正好落在玉米根旁。
“中了!中了!这玩意儿懂俺们的话了!”王大爷拍着手笑,皱纹里的笑意像梯田里的水,满得要溢出来。旁边的李婶也试着喊:“慢浇水!给俺的豆子地慢浇点水!”系统立刻响应,水流变得细而缓,顺着田埂慢慢渗进土里,没像以前那样冲得土块乱飞。
老农们围过来,你一言我一语地试指令——“玉米浇地”“豆子上肥”“慢浇棉花地”,每喊一句,系统都能准确执行,显示屏上的指令记录里,全是老农们熟悉的方言口语。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农摸着系统的机身,笑着说:“这机器比俺家小子还懂俺,以后就叫它‘田保姆’吧,帮俺们照看庄稼!”
这话一出口,老农们都跟着喊“田保姆”,笑声在梯田里回荡,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。正好农业大学的张教授来山区调研,看到这一幕,对着老吴感慨:“你们这哪是做智能系统?是把技术真正揉进了山里的日子,做到了农民的心坎里。科技不是高高在上的‘洋玩意儿’,是能帮农民省事、增产的‘老伙计’,你们做到了。”
老吴看着老农们围着“田保姆”忙碌的身影——王大爷在教年轻的后生用方言喊指令,李婶在给系统擦机身的泥点,小张在旁边记录系统的运行数据——心里暖得像被晒了太阳。晨雾早已散尽,阳光洒在梯田上,绿油油的玉米叶上挂着水珠,反射出细碎的光,“田保姆”的水管还在慢慢浇水,水流过的地方,泥土里冒出淡淡的水汽,像在孕育着丰收的希望。
王大爷突然喊住老吴,递过来一个刚摘的玉米棒子:“老吴,你尝尝,这是去年用老法子种的,今年有了‘田保姆’,俺们的玉米肯定比这还大!”老吴接过玉米,玉米粒饱满得能挤出浆来,咬一口,甜津津的,带着山区泥土的清香。
他知道,这个“方言难题”的解决,不只是智能系统的一次升级,更是科技落地的一次“弯腰”——弯下腰听农民的话,弯下腰懂农民的需求,才能让冰冷的机器,变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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