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白居易与杨氏:相濡以沫的暖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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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动帮杨氏做家务,陪她去买菜,晚上跟她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,聊些家常话。

    他在诗里写:

    “老妻画纸为棋局,稚子敲针作钓钩。”

    虽然“稚子”不在了,但“老妻”还在身边,这份平淡的陪伴,成了他最珍贵的慰藉。

    《赠内》里的承诺:从“同室亲”到“同穴尘”,把责任熬成了情

    离开江州后,白居易的仕途起起落落,从忠州刺史到杭州刺史,再到苏州刺史,最后回长安当刑部侍郎。不管到哪,杨氏都跟着他,打理家务,照顾他的饮食起居,从来没一句怨言。

    在杭州治水时,白居易经常忙到半夜才回家,杨氏总会给他留着热饭热菜,还会准备好热水,让他泡脚解乏。有次白居易在工地上崴了脚,回家后杨氏一边给他敷药,一边说:“以后别那么拼了,你的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白居易笑着说:“我想早点把堤修好,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
    杨氏点点头:“我知道你心善,可你也得顾着自己。你要是倒下了,谁来帮百姓?谁来照顾我?”

    简单的一句话,却让白居易心里暖暖的。他知道,杨氏懂他,懂他的理想,懂他的坚持,也懂他的软肋。

    公元829年,白居易58岁,决定退居洛阳。临走前,他写下了一首《赠内》,专门送给杨氏:

    “漠漠暗苔新雨地,微微凉露欲秋天。

    莫对月明思往事,损君颜色减君年。

    生为同室亲,死为同穴尘。

    他人尚相勉,而况我与君。”

    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,全是实在的叮嘱和承诺:“别对着月亮想往事,会伤身体”“活着的时候咱们是一家人,死了也要葬在一起”“别人都能互相鼓励,何况咱们夫妻”。

    这首诗,不是写给别人看的,是写给杨氏的“情书”——他终于放下了对湘灵的愧疚,正视了身边这个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女人。他知道,欠杨氏太多,这辈子都还不清,用“同穴尘”的承诺,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。

    在洛阳的日子,是他们最安稳的时光。白居易在院子里种了蔬菜和菊花,杨氏每天早上就去摘新鲜的蔬菜,中午做白居易爱吃的粟米粥;下午白居易跟刘禹锡等老朋友喝酒聊天,杨氏就坐在旁边泡茶,偶尔插几句话,气氛融洽;晚上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散步,看月亮,聊年轻时的事,聊孩子们的趣事(后来他们又有了几个孩子,都健康长大)。

    有次刘禹锡来家里做客,看到白居易和杨氏一起摘菊花,笑着说:“白兄,你现在可真是神仙日子啊!”

    白居易笑着说:“是啊,有老妻在旁,有好酒在手,有好友相伴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

    杨氏听了,脸上泛起红晕,低下头继续摘菊花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她知道,白居易心里的那道坎,终于过去了;他们的婚姻,终于从“责任”变成了“情分”,从“相敬如宾”变成了“相濡以沫”。

    30年的陪伴:没有轰轰烈烈,却成了彼此的“依靠”

    公元846年,白居易75岁,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弥留之际,他拉着杨氏的手,声音微弱:“我这辈子,对不起很多人,唯独没对不起你。以后……你要好好过日子,别太想我。”

    杨氏握着他的手,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:“夫君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,也会把孩子们教好,不让你担心。咱们说好的,死了要葬在一起,我会等你的。”

    白居易笑了笑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他走的时候,脸上带着安详——他这辈子,有过遗憾(没能娶湘灵),有过失意(被贬江州),但最后,他有杨氏的陪伴,有安稳的晚年,足够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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