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东华(2 / 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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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  “武安则丘,冠军则仲”,说的就是宫里对两位侯爷的赏赐,都有固定的内官来奉送。谁出了宫,今日就是赏谁——实是本朝前所未有的恩宠。

    他鲍玄镜在齐国经营了这么久,努力了这么久,也只不过得到一个“小冠军”的名头!自诩的“小武安”还没有被太多人认可,也没有机会再在神霄战场拿军功来奠定。

    今天子示以凉薄,叫百官如何站队?

    这样的他,怎么正儿八经的放到那位“武安”面前,又哪里算得上天平的两边呢?

    可今日若不争于齐国……则诸天万界,哪还有立足之地?

    “魔族说谁是白骨降世身,谁就是么?谁就要死么?”

    “那岂不是阎王点卯,点到谁人,谁就得死?”

    “今日白骨,明日魍夭,后日又言魔祖,此中无穷尽。”

    “泱泱人族,难道任他几句闲言摆布?”

    “此非大国担当,对我也不公平!”

    鲍玄镜暂止了咀嚼:“丘公公,你说呢?”

    五官温和的丘吉站在庭院里,任穿帘而过的晚风,卷起他的衣带。

    他的面色一贯红润,像正烤着一团心火。

    把白骨的名字和魔祖放到一起,着实有些诙谐。因而他笑了。

    “朔方伯何出此言呐?”丘吉笑道:“可没人说要杀您。您乃大齐世袭伯爷,尊贵之极,又是载誉而归,谁敢生此妄心?外头那些闲言碎语,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鲍玄镜猛地一拍扶手:“但我坐在这里就是在等死!”

    他又平静下来:“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见我?”

    “从来天恩难测,我可不敢掂量。”丘吉稍稍欠身,以示敬意:“陛下忙于国事,忧心神霄战场,已是数日未歇,都住在紫极殿了。以下官看来……伯爷不妨耐心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自当以国事为重!”鲍玄镜撑椅而倾身:“正好陛下也关心前线,本座方从前线下来,当面禀军情!”

    今夜无星,竟不知明日晴或雨。

    就像他现在不知道,大齐皇帝是要磨他的性子、看他的态度,还是单纯的已经将他放弃。

    长期以来他都是以超然的心态参与齐事,无论怎么曲意违心,台前表演,内心的视角都是高上的。

    他是绝巅之上的存在,来重走一遍人间!

    纵览齐国数千年历史,没有走到他那般高处的存在。看谁都要低一等。

    一直到把自己逼到完全没有退路,只可等待天子裁决的今天。

    他才陡然感受到了,什么叫“天心难测”。

    生死任人,由惧生威。

    才愈发理解了爷爷,明白他一生的取舍。

    身在这样的齐国,侍奉这样的君王。

    爷爷是怀着怎样的决心,才毅然走进那场大雨。

    叫他余生都要听雨声。

    “关于军情,大元帅自有呈报。”丘吉始终是那副温吞样子,慈眉善目,与世无争:“伯爷当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休息?”

    “姜梦熊也是说让我休息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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