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3、险些被贵族做局的米哈伊尔与审查官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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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看似好像没什么,实则当真不敢细想。

    好在是暂时还没有感受到太过明目张胆和非常危险的东西,但这位审查官依旧决定干个两三年就赶快辞职,以免被不必要的麻烦找上。

    虽然确实是这么想的,但是说句老实话,他对米哈伊尔那些有危险成分的其实有不小的好感,毕竟从出身上来说,他是由舍列麦捷夫伯爵释放的农奴,机缘巧合之下,才一步步爬上了大学教授这个位置上。

    昨天的农奴如今成了教授,他们步入社会常常随波逐流,丢弃自由思想和反抗精神,逐渐顺应现行制度,并开始为官方效劳,当然,他们还不会像彼得堡地区的督学、农奴制的热烈拥护者穆辛-普希金伯爵那样成为君主专制制度的忠实奴仆。

    政府的某种极端措施也会引起他们的愤怒,但是他们也只是愤怒而已。他们长期受着政府专制官僚制度意识形态的压抑,但下不了决心,也缺乏勇气直接反对它,于是总是躲躲闪闪。

    尼基千科就是如此,当他在讲课的时候,等真的不得不去阐明所分析作品的内在原则性时,他总是圆滑地、巧妙地绕过暗礁,用观点模糊的高谈阔论来搪塞过去。

    这样的日子过久了,尼基千科倒也渐渐熟悉了这种生活,毕竟在令自己舒适的范围内生活总是惬意的,更何况外在的环境实在是严苛,在如今的大学里面,警察分局长亦可充任大学教授。每个教授的行动都要受到公开和非公开的、书面和口头的命令的约束,受到各种《规定》和指示的约束。

    就像大学里曾经举行的一场会议那样,有人宣读了大臣按照皇帝旨意所制定的一条命令,其中阐明了教授先生们应如何理解“我们的民族性’。命令中说,“民族性就是无限忠诚、绝对服从于君主制政体。”

    据此乌瓦罗夫大臣希望教授们在讲课时要发扬民族性,一定按大纲规定和政府的命令来讲。命令中指出,这尤其涉及到讲授斯拉夫族方言、俄罗斯历史和俄罗斯法典的教授。

    总之尼基千科已经渐渐熟悉了这样的生活,他之后的生活大概也会是如此,不过不知为何,那位年轻人的确实能在某种程度上打动他,以至于他确实愿意在职权范围内放宽一点。

    当然,还有看在工资的面子上。

    至于这一期的审查工作的话,长篇自不必说,那是一定要看的,而与此同时,那位年轻人最新的短篇却也是让他产生了很多的兴趣,于是其它的文章都先被他放到了一边,而是率先看起了这篇短篇:

    “我的同事希腊文教师别里科夫两个月前才在我们城里去世。您一定听说过他。他也真怪,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,也穿上雨鞋,带着雨伞,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大衣。他总是把雨伞装在套子里,把表放在一个灰色的鹿皮套子里,就连那削铅笔的小刀也是装在一个小套子里的

    总之,这人总想把自己包皮在壳子里,仿佛要为自己制造一个套子,好隔绝人世,不受外界影响也许为了替自己的胆怯、自己对现实的憎恶辩护吧,他老是歌颂过去,歌颂那些从没存在过的东西,事实上他所教的古代语言,对他来说,也就是雨鞋和雨伞,使他借此躲避现实生活。

    别里科夫把他的思想也极力藏在一个套子里。只有政府的告示和报纸上的文章,其中规定着禁止什么,他才觉得一清二楚.每逢经过当局批准,城里开了一个戏剧俱乐部,或者阅览室,或者茶馆,他总要摇摇头,低声说:“当然,行是行的,这固然很好,可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。”

    一如既往的简洁与一针见血,尼基千科本以为这次的文章能像往常一样,很快就能勾起他对某些可怜人物以及可怜事的同情心,但岂料这才刚刚看了三段,尼基千科一下子就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迅速升温的同时,他的脑中也是一下子就浮现了出了自己以及其他很多人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上帝啊,他把他恶毒的笔触从巡警伸到我们这些教师身上了!”

    尽管嘴上忍不住骂了一句,但因为好奇像这样的一位先生的结局,他还是继续看了下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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