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月梯·火雨·钱孔芽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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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欠一文,剁一两,欠十文,剁全身。”

我摊开掌心,铜钱芽露尖,蚁队立刻列队,头蚁触角一碰,芽根便伸出透明丝,缠住蚁背,

菌桥尽头,三十六部鬼母合一的巨脸再次浮出,这次只剩半张——另半张是当时被关羽刀光劈碎的缺口里,爬出无数细小手掌,手掌心各写“税”字。

鬼母齐声,声音像三十六部合唱,震得桥栏铜绿簌簌掉:

“梁蝉,还差最后一笔首付——

拿刘大耳的荆州印来盖印钮!

否则,蚁队过桥,先收你影子三成利息!”

巨脸缺口处,印钮黑洞洞的,正好与我掌心“穷”字窟窿同形。

我摸向怀里,掏出那根烧焦尾羽——刘备的荆州大印=张飞勇+诸葛舌+关羽傲。

“勇呢?先借我!”

夏夏这时候把斧柄往肩上一扛,笑得比瘴气还毒:

“勇可以,先付利息——一斧背的肉!”

下意识把斧刃往我胳膊底下一垫,我主动压臂——

“嗤啦!”

血溅桥面,浮出一枚迷你张飞脸,豹头环眼,一声吼:

“燕人张飞在此——谁敢收老子的买路财!”

吼声震得鬼母鼻梁再塌半边,

接着,莲花咬破指尖,蓝血化《出师表》小篆,字字带钩,钩住鬼母下巴:

“临表涕零……臣亮愿减云南三百年赋税!”

鬼母眼泪哗哗,全是蚂蚁铜钱。

最后,影子蹲在桥头剔牙,冲我比中指,中指化小青龙偃月刀,刀光劈下——

“关某斩颜良诛文丑,区区鬼母,也配谈条件?”

刀光落,铜匣“咚”掉落,匣面“荆州”二字锃亮,缺钮处正好嵌我掌心“穷”字窟窿。

我扑过去,抱住铜匣,倒计时:0!

系统残响:

“隐藏任务·鬼母箐——完成!

奖励:云南赋税清零!

但运费当场结——”

铜匣自动弹开,里面空空如也,只躺一张纸条:

“印已到手,穷字归我,利字归你。

明日日出,菌桥收过路费:

一文钱,一两肉,

少一分,

你的影子,

就上来收利息。”

风一吹,纸条化灰,灰落进我掌心,重新拼成被撕走的“穷”字,“啪”地盖回我心口。

我低头——影子在脚边抬头,冲我咧嘴:

“老板,首笔利息,已到账。”

蚁队接到虎符新令,本该运芽,却忽然掉头,冲向我影子——

头蚁触角一碰,影子裂成黑丝,被蚂蚁一口口啃食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嚼铜钱声。

“利字归你,利息也归你;

影子被啃,痛的是心口。”

我跪地,指缝插土,指甲翻起,却抓不住一丝影子。

夏夏抡斧要砍蚁队,被璐璐按住:

“别动!蚁队在帮芽‘减负’——

影子越薄,芽越轻,越能过瘴气。”

我咬牙,把刚长回的“穷”字再撕下一半,血混铜绿,往蚁队头上一洒。

“拿我的债,换蚁队的路!

欠云南的,记我账上!”

穷字灰落,蚁队停啃,齐刷刷掉头,背驮铜钱芽,开始过桥。

每走一步,蚁背就掉一枚铜板,铜板落进锈谷,被豆苗根须卷走,叶背“梁蝉欠xN”的刻字越烧越亮。

我踉跄跟上,脚下影子只剩薄薄一层,像随时会破的窗纸。

这时候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东方既白,月梯“咔嚓”一声,碎成银沙,被日出蒸成水汽,

瘴气如巨浪,从锈谷深处回卷,扑向菌桥,

最后一瞬——

蚁队抬着铜钱芽,冲过桥尽头;

芽尖钱孔里,那株嫩绿胚芽,忽然探出两片真叶,叶背各写一字:

“赎”

“滇”

瘴气扑到,叶片“噗”地合上,像关门,把整株芽包进透明钱壳。

壳内,芽继续长,根须伸出壳外,却不再吸血,而是吸瘴——

一缕缕黑瘴被抽进钱孔,芽身由绿转红,由红转紫,最后凝成一粒指尖大的红豆,牢牢嵌在钱孔中央。

“云南的土仍毒,

日头一出,债不消;

可钱孔里的红豆,

把毒含在嘴里,

把债封进壳里,

把‘穷’与‘利’,

一并

扛走了。”

我跪倒在桥尾,掌心影子只剩一条线,像被谁用橡皮擦淡的铅笔印。

抬头,我对着初升的太阳,竖起中指——

“左慈,利息我认了,

本金先欠着,

等红豆开遍云南,

老子再连本带利,

收你的命!”

钱孔红豆被蚁队高举,迎着第一缕阳光,像给云南点了一颗

——会发芽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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