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红豆沉江,银坑起山(3 / 3)
光里第一次带着迟疑
她背负铜壶,壶口用布塞紧,茶叶在里头晃,入水前,把竹筒取出,蜜蜡剥开,筒底竟滚出一粒红豆,
赶忙捏住豆,指节发白,却最终松手,任豆落水——
红豆沉下去,雾浮上来,水与雾之间,是她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一句:
“还火一程。”
……
江心,暗流忽地撕开一道缝,缝里透出赤光,
莲花最先触到那光,指尖一烫,缩回,却看清——
是铜锭,整齐码成方垛,每锭上烙一“刘”字,赤红,是刚出炉的体温。
铜垛旁,插一木牌,牌上无字,只画一只鸦,鸦眼嵌两粒细小铜铃,水一摇,铃响,声却闷,
莲花回身,对后面打手势:绕。
可手势未落,暗流忽倒卷,像有无形大手猛地一掀——
夏夏最先撞向铜垛,肩骨“喀”一声,疼得她张嘴,一口水灌进,生姜片顺势滑喉,辣得她瞬间清醒,却也因此看见——
暗流里,有黑影,一、二、三……共七条,披鸦羽,持短弩,弩梢绑火媒,
现在只有拼命蹬水,去抓琳琅的袖,却只抓住一根断针,针尖划破她指腹,一线红雾升起,立刻被水稀释成粉。
琳琅被暗流卷到更深处,发髻散开,针全落水,雨脚所及,竟触到水底石——石上凿槽,槽里铺火油,火油上漂铜锭,铜锭系绳,绳连弩机,一触即发。
忽地明白:所谓“铜鸦”,并非人,而是机关,是刘备军借水力暗设的“水下烽燧”——
铜铃一响,火油即燃,江面立现“火墙”,援军可趁乱至,亦可阻敌于南岸。
而她,已与火油仅隔一层石皮。
莲花自暗流中折返,伸手,抓住琳琅脚踝,往下猛拽,拽得两人同时沉到石槽下方,避开倒卷的火线。
抬手,以匕首柄猛击石槽,击第三下,石裂,火油漏出,被水一裹,化成黑絮,火媒失去依附,瞬灭。
上方,我正被暗流推向最后一根“鸦弩”,铜铃响得急,忽地解下背后铜壶,拔塞——
壶里并非茶,而是冷透的松脂,黏稠,遇水不化。
我把松脂连壶砸向弩机,壶碎,松脂缠住弩梢,铜铃被黏住,声哑,火媒被裹,光灭。
暗流似也疲惫,缓缓止息。
一段挣扎以后,我们重新聚拢,脸贴脸,却无人说话,只以手指互碰——
江岸无人,只有那只竹筒,空着,被水推上岸,筒口朝向南方,欲说还休,
莲花爬上滩,仰面躺,胸口起伏,抬手,看掌心——那粒红豆,不知何时,竟黏在她掌纹里,像一粒小小的、不肯愈合的痂。
夏夏爬上来,吐掉最后一点生姜渣,笑,声音哑得却像哭:“过滩了,下一步?”
琳琅把湿发拧成绳,盘在颈后,目光投向北岸,那里,雾正被日头一寸寸抽走,露出青灰色的山脊,
我最后一个上岸,背负空壶,壶底还在敲着腿骨,发出“空、空”的声响,但是我没回头,只抬手,指向山脊背后,声音低而稳:
“去银坑山,先给自己——造座新山。”
而璐璐大姐,早已用昆仑镜的灵力让自己飞起来,现在在河对面等待着我们!
此时雾彻底散了,我们的影子被日头拉得极长,现在只有顶住压力去云南东山再起,但前方的南中蛮夷可不好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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