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铁蒺藜与桂花糖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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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人。可咸水能酿酒——只要先把骨头沉底。”

她忽然伸手,握住莲花垂在身侧的手,莲花一颤,想抽回,却被阿雅攥得更紧。阿雅掌心有茧,茧上覆着沙,沙粒硌进莲花虎口那道旧疤,疼得钻心。

阿雅低声道:“明日卯时,校场。你带刀,我带命——咱们换一换。”

卯时末,江雾未散,堤上的风却忽然停了。

莲花仍站在沟沿,血珠顺着指尖滴进那滩蓝荧荧的酒液里,溅起细小的磷火,那火极暗,却照得她左眼角那颗痣,抬眼见阿雅的白袍已没入雾中,只余一点衣角,

“阿雅——”莲花喊,声音被雾弹回,碎成几缕,落在脚边。

无人应。风灯里的松脂“啪”地爆了个灯花,火光一跳,映出沟底一截白骨,骨缝里嵌着半片锈蚀的箭镞,箭镞上依稀可辨“张”字篆纹。

莲花心头一紧,那箭她认得——是合肥旧物,当年张辽麾下亲卫用的,于是弯腰欲拾,指尖刚碰到箭镞,却听身后脚步轻响,。

“别碰。”原来是甘白。

他不知何时来的,手里拎着那只空葫芦,葫芦肚上那道疤在雾里泛着青白,莲花没回头,只把箭镞攥得更紧,铁锈刺进掌心,疼得真切。

甘白走到她身侧,弯腰把风灯提起,火光映出他眼下两团乌青,

“她让我给你。”甘随即白递过葫芦,

莲花接过,拔塞——里头不是酒,是一撮潮润的沙,沙里埋着那根缺了半瓣并蒂莲的簪子,

簪尾磨得极亮,显是被人日日把玩,莲花指尖一抖,沙粒簌簌落下,露出簪身一道细痕,忽然想起阿雅在破庙里,指腹摩挲簪尾的模样——那动作,像在替谁擦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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