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铁旗血江·借肋骨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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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记不住疼。”

医官缝肉,张辽一边还喝着酒,与士兵们谈笑风生

酒过三巡,忽然问:“阿雅那丫头,把甘宁师弟安排在哪?”

“城隍庙后巷,井边第三间空屋。”

“空屋?”张辽笑,“那就给他添点东西。”

夜半,白袍小将小将疼醒,一睁眼,看见屋里多了三件东西——

一口乌木箱子,箱盖没锁;

一面铜镜,镜面裂了,裂口被金丝缝成一朵花;

一盏油灯,灯芯是湿的,点不着,却浮着酒香。

于是打开箱子,里头整整齐齐码着:

这。。。是师兄甘宁的旧战袍,胸口补丁绣着“锦帆游侠”;

一把短刀,刀背刻着“欠士燮一坛横江春”;

一封血书,字迹干涸:

“白袍小兄弟,好好活,替师兄看尽长江水。”

小将把血书贴在胸口,灯芯忽然“噗”地自燃。

火光里,他看见铜镜裂缝中映出甘宁的脸——

那张脸在笑,虎牙上沾着枣泥,像生前一样痞气。

五更鼓响,白幡被风吹得猎猎,

张辽披甲登城,身后跟着阿雅,阿雅手里拎着一只木桶。

桶里装着烧红的炭,炭上插着一排狼牙钉,

而白袍小将赤足走上城头,脚底血痂未干,张辽抬手,阿雅递上一枚烧红的狼牙钉。

“甘宁的师弟,”张辽喊他,“今日起,你叫甘白——甘宁的甘,白袍的白,你看怎么样,也算让别人都知道你和甘兴霸是师兄弟关系”

听着,白袍小将没应声,只伸手接过狼牙钉

钉尖烫得皮肉“滋啦”一声,却攥的很紧,血顺指缝滴在城砖,

张辽又递来第二张东西——一面白幡,幡角用血写了“甘”字。

“挂上去。”张辽指城头最高处,“以后合肥城头,白幡为你降,也为你升。”

白袍小将踩着垛口,赤足攀上旗杆。

风大,吹得他像一面破旗。

当白幡挂上去那一刻,忽然低头,冲张辽喊:

“文远将军,你左肋还疼吗?”

张辽抚着伤,笑:“疼,疼才记得住——你是我借来的肋骨。”

白幡猎猎,像一条不肯结痂的伤。

甘白挂在城头,

忽然想起自己师兄甘宁生前最后一句话:

“锦帆过处,无不可渡之江。”

如今,帆是白幡,江是血江。

而他,既是甘宁的师弟,也是张辽的肋骨。

这一天,天色还没亮透,合肥北门外的护城河像一条冻住的蛇,

甘白赤足坐在垛口,手里攥着那枚刚被炭火烤得发蓝的狼牙钉,钉尖贴着手腕动脉,

阿雅蹲在城墙根,把烧红的炭一块块夹进铁桶,火星溅在她皂衣上,烫出焦黑的洞,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——这丫头昨夜刚用打铁锤敲碎了一个想翻墙的江东斥候的膝盖,

“甘白将军,”她抬头,声音带着铁屑味儿,“张辽让我给你带句话:辰时整,东门外的粮队要过官道,你若能在三炷香内砍断旗杆、抢回三车糙米,今晚就让你进兵器库挑一把真正神器,比你现在的水光剑还要厉害。”

甘白听后并没回头,只是用钉尖在城砖上刻下一道细痕,

“糙米?糙米什么”他笑着说道,虎牙上还沾着前夜没擦干净的血,“江东鼠辈的命,比糙米贱多了。”

辰时未到,薄雾裹着露水,把官道泡得发胀,

三辆粮车吱呀吱呀地碾过泥辙,车辕上插着“魏”字小旗,旗杆是用新砍的竹子削的,脆得能听见纤维断裂的声音。

押粮的是张辽的副将李绪,一个把“谨慎”二字刻在甲胄里的老兵,右手按着刀,左手攥着一把炒黄豆,每走十步就嚼一粒,仿佛嚼的不是豆子,是自己的命

甘白趴在官道左侧的芦苇荡里,身上披着那件从乌木箱里翻出的旧战袍——“锦帆游侠”四个字被血洇得发黑,

嘴里含着第二枚狼牙钉,钉尾系着一根从阿雅发髻上偷来的红绳

“嘴上有铁,心里不慌。”低声念着,像在给自己招魂。

第一声鸟鸣响起时,甘白终于出发了

像一条从水里跃起的白鲢,三步蹿上第一辆粮车,钉尖划过旗杆,竹纤维炸开的声音比刀割还清脆。

李绪的刀刚拔出一半,甘白已经踩着车辕跃到第二辆粮车上,顺手把炒黄豆撒进他领口——滚烫的豆子顺着甲胄缝隙滚进脊背,烫得老兵一声惨叫。

第二辆粮车的车夫是个十六七岁的娃娃兵,见白影扑来,竟吓得把缰绳一扔,辕马受惊,直直冲向路边的泥潭,

甘白没管他,脚尖一点,借力扑向第三辆粮车——那里坐着一个穿青布短衫的江东细作,怀里抱着一把用草席裹着的短弩。

“等你很久了。”细作冷笑,草席掀开,弩机“咔嗒”一声,

甘白却在这时张嘴,狼牙钉带着红绳激射而出,钉尖穿透细作的手腕,红绳缠住弩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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