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古老罗盘(1 / 2)
风停了,灰烬打着旋儿落在苏曼曼掌心。
罗盘静静躺着,铜面斑驳,边缘那缕乌打成死结,像谁临终前攥紧的遗言。
指针不再疯转,稳稳指向北方——故宫的方向。
花自谦盯着那根针,心口三根金针跟着震了一下,像是认出了老熟人。
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想碰罗盘。
“别。”
苏曼曼先开口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,“七姑说了,这玩意认血缘也认孽债。
你碰了,搞不好把自己前世招回来。”
花自谦收回手,指尖在袖口蹭了蹭:“那你呢?刚才它认你血了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它的账本。”
她低头看着罗盘,血珠从指尖滑落,渗进铜星轨里,光纹一闪而逝,“初代织女用命封的局,现在轮到我这个‘私赠云锦’的后人去填坑。”
她抬眼看他,嘴角扯了下:“你说好笑不?三辈子都因为一块布惹祸。
明朝你为我屠城,民国我为你跳缸,这辈子咱俩又为了件破婚服跟天斗。”
花自谦哼了声:“至少这次我没穿飞鱼服。”
“可你还是把我腿上的丝给弄断了。”
她撩起裙摆,黑丝只剩几缕残线贴在皮肤上,像快烧完的保险丝,“每次你一动手,我就得脱层皮。”
“那是你自己非要冲在前头。”
“你不挡我,我能走得更快。”
“那你走啊。”
他往后退半步,让开路,“往北两百公里,故宫大门敞着,随便进。”
她没动。
风卷着焦味扫过脚边,远处海啸的余波还在啃噬地基,一栋楼歪着身子,随时要倒。
天空的裂缝像被刀划开的幕布,一角挂着半轮月——不是满月,是月蚀,暗红如血。
苏曼曼忽然笑了:“你怕不怕?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我进了地库,妖化提前,变成你要杀的第一个堕仙。”
花自谦沉默几秒,从乾坤袖里抽出一截蜀锦,轻轻搭在她肩上:“那你记得,咬人之前喊一声,我好把《金瓶梅》收起来当盾牌。”
她翻白眼:“那是高定设计图!”
“在我眼里都是战甲。”
两人同时笑了下,笑声短得像断线的风筝。
花自谦蹲下来,手指按在罗盘边缘的死结上。
望气断代术催出一丝灵流,顺着乌探入因果长河。
画面闪现——
月下,石室,一台老式织机。
一个女人背影单薄,正在缠最后一缕丝进罗盘。
她的手腕割开了,血滴在星轨刻痕上,每一滴都让铜面亮一分。
她没哭,但眼角裂开一道细缝,渗出的不是泪,是银线般的光。
那是织霞仙骨断裂的征兆。
“她自愿的。”
花自谦松手,抬头,“初代织女不是被剔骨,是自己拆了仙脉封印。
这罗盘是钥匙,也是棺材钉。”
苏曼曼点头:“所以我也得进去。
腿环封印松了,黑丝快没了,正好趁还能控制的时候,把最后一步走完。”
“你知道里面有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,如果我不去,整个城市会变成一块废布,被人随手扔进垃圾桶。”
花自谦站起身,取出点妆笔,在空中画了一道符。
没有念咒,只是将天衣无缝诀的灵力顺着笔尖注入地下。
龙脉残气被引动,像断线的风筝终于找到轴心,缓缓升腾,汇入罗盘。
铜针轻颤,忽地浮空半寸。
一道银丝般的光束射出,直指故宫西北角——那里曾是明代织造局旧址,如今只剩半堵坍塌的宫墙,藤蔓缠着碎砖,像打了补丁的旧旗袍。
“找到了。”
他说。
“门只开一次。”
苏曼曼重复七姑的话,“错过时辰,我们就成她星盘上的尘。”
“那就别迟到。”
花自谦把点妆笔插回袖中,左手按了按心口,“护妻神针最近挺安静,估计是在攒大招。”
“你最好别让它真炸了。”
她拄着弑神织女剑站起来,剑身裂纹蔓延,像干涸的河床,“我可不想最后是被你心口那三根针扎死的。”
“放心,我扎人从不扎自己。”
他们并肩迈出第一步。
废墟在身后塌陷,一块水泥砸下来,被花自谦甩袖卷住,塞进乾坤袖。
袖子鼓了鼓,像吃了个包子。
“你还收?”
苏曼曼侧目。
“祖传习惯,看见东西就想装。”
他拍拍袖口,“再说,万一路上能当砖头砸人呢。”
“你那袖子里是不是连我家缝纫机都塞过?”
“就试过一次,卡住了三天。”
她笑出声,脚步却没停。
越往前走,空气越沉。
地面开始出现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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