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摘星宗大合唱(下)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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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诛仙我回来》的余韵还在摘星楼的穹顶萦绕,李煜杰刚把苏糖霜指尖的戒指摩挲得发亮,小无心举着沾了奶油的话筒扑过来:“宗主!第十五首!该唱给月亮听啦!”

窗外的星河恰好归位,一轮满月从云层里钻出来,把银辉泼在琉璃顶的星纹上。李煜杰抬手接住飘落的桂花糕屑,突然对着满堂喧闹扬声:“第十五首,《诛仙恋》。”

这话像阵冷风卷过暖雾,雷啸天举着酒坛的手顿了顿。三百年前魔域那轮血色月亮下,他就是听着这调子,看着李煜杰的师父把断剑插进自己心口——那时老宗主笑着说“情这东西,比魔蛟还狠”,血溅在月亮上,红得像朵烂掉的茉莉。

苍木老怪的归乡藤突然蔫了半截,杖头的常春藤簌簌落着叶。他想起师弟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“别告诉别人我喜欢她”,那姑娘后来成了仙门圣女,每年都来蛮荒森林,在他师弟化水的地方种满忘忧草。

前奏响起时,楼里的暖雾突然凉了几分。不是冰玄子的寒气,而是带着铁锈味的冷,从雷啸天的雷刀缝隙里、苍木老怪的拐杖裂痕里、冰玄子的冰晶镜面上渗出来,缠在每个人的脚踝。

“时光转今夕何年——”李煜杰的声音裹着月色落下来,奶气被磨成了薄刃,像刚出鞘的剑,“风已经散了云烟——”

他的脚尖在地板上划出个圆,星砂随着轨迹亮起,组成个残缺的法阵——是三百年前他没能完成的守护阵,当年为了护苏糖霜,阵眼被魔箭射穿,现在那些裂痕里,正渗出淡红色的光,像未干的血。

“掘出了曾经断情的剑——”苏糖霜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。他斗篷下的星辰甲有块凹陷,是当年替她挡魔箭时留下的,箭头断在里面,三百年了,每次运功还会隐隐作痛,“到底谁情愿——”

雷啸天突然灌了口酒,酒液顺着下巴流进铠甲的缝隙。他想起老宗主断剑时的眼神,没有恨,只有种解脱的温柔。那时他不懂,现在看着台上互相扶持的两个身影,突然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——原来情到深处,连死都成了成全。

“浊酒醉淹没爱恋——”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突然缠上苏糖霜的手腕,叶尖的露珠滴在她手背上,映出个模糊的女子身影。是那个种忘忧草的圣女,此刻正对着蛮荒森林的方向垂泪,裙角沾着的泥土里,混着三百年前的骨灰,“却无法隔绝思念——”

冰玄子的冰晶镜突然蒙上白雾,雾里浮出个穿嫁衣的女子。是五百年前仙魔大战时,好友偷偷藏在山洞里的心上人,后来被魔族抓去当祭品,好友疯了似的冲进去,再也没出来。镜中的嫁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句没说出口的“等我”。

“撕破了自己做的情茧——”李煜杰突然扯开星辰甲的系带,露出左胸的疤痕。不是剑伤,是道牙印,三百年前苏糖霜灵力耗尽时咬的,她说“这样你就忘不了我”,现在那牙印周围,竟长出圈淡金色的纹路,像道永远解不开的情锁,“涌出最后一滴血——”

台下突然响起抽气声。摘星宗的老修士们都认出来了,那是“断情咒”的印记,当年老宗主就是因为这个咒,才不得不自断经脉。可李煜杰的咒印周围泛着金光,分明是被什么强行压制住了——除了苏糖霜的本命灵力,没人能做到。

“挥挥手不回头——”合唱声突然低了下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摘星宗弟子们收起了剑,魔族修士们敛了气息,连最闹腾的红发青年都抱着骨笛,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,“一片痴狂为谁留——”

苏糖霜的指尖抚过那道牙印,突然想起当年她咬下去时,他明明疼得发抖,却笑着说“再用力点”。那时他们都以为活不过那晚,却没想过三百年后,还能站在这里,把当年的痛,唱成此刻的歌。

“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——”雷啸天的雷刀突然发出悲鸣,刀身映出老宗主最后的笑容。三百年前他总骂老宗主“为个女人不值”,现在看着李煜杰胸口的情锁,突然明白有些东西,比性命还重要,“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——”

月光突然从琉璃顶的缺口漏下来,正好落在苏糖霜的发间。她鬓角的茉莉花突然开得极盛,香气撞散了楼里的冷雾,那些铁锈味的寒气遇到花香,竟化作漫天的流萤,围着两人的身影打转。

“伊人去泪水留——”苍木老怪的拐杖突然裂开道缝,里面掉出半块玉佩,是他师弟的信物。当年圣女把这半块玉佩还给师弟时说“仙魔殊途”,现在另一半玉佩,正挂在苏糖霜的腰间——是她从陨星带的石缝里捡的,“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——”

冰玄子的镜子突然清晰起来。镜中嫁衣女子的身后,多了道青衫身影,是他的好友。两人隔着战火遥遥相望,没有拥抱,没有言语,却比任何缠绵都动人。原来有些爱,不必说出口,就能刻进轮回里。

“爱已经腐朽——”李煜杰突然握住苏糖霜按在他胸口的手,往自己心口按了按。情锁的金光突然大盛,与她指尖的茉莉香缠在一起,竟在半空织出件嫁衣的虚影,上面绣满了星辰和茉莉,“挥挥手不回头——”

雷啸天突然单膝跪地,雷刀拄地的声音像声叩拜。他想起老宗主临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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