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 甜话摊(1 / 6)
记忆树的藤蔓已经漫过酒吧的屋顶,在瓦片上织出片绿荫。初夏的雨落在藤叶上,凝成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进檐下的糖罐里,竟在罐底长出层新的糖霜,映着路过行人的笑脸——有挎着菜篮的阿婆在隔壁买豆腐,有背着书包的孩子举着彩虹糖奔跑,有挑着担子的货郎在街角歇脚,嘴里哼着《菩提渡》的调子。
“这雨是甜的。”王奶奶用瓷碗接了半碗檐角水,往里面撒了把日常甜馒头的碎屑,水立刻变成淡金色,“你看,连老天爷都在帮咱们撒糖。”她把糖水倒进记忆树的根须里,树根“咕嘟”咽了口,枝头立刻冒出串新的糖珠,珠里映着货郎给孩子分糖的画面。
三界糖罐的藤蔓已经爬出半条街,缠上铁匠铺的风箱时,风箱拉出的风都带着点甜;绕上布店的柜台时,布料上竟长出小小的甜辣花;最奇的是缠上老钟表铺的钟摆,钟摆晃动的频率竟和《菩提渡》的节拍重合,路过的人总忍不住跟着点头,像在跳场无声的舞。
墨玄和李煜杰在街角的老槐树下搭了个“甜话摊”,摊上摆着糖罐的迷你版,谁来歇脚,就往谁手里塞颗糖,听段故事。有个修鞋的老师傅总来蹭糖吃,说他年轻时在庙会见过李诗瑶画糖画,“那姑娘的手巧哟,糖稀在她手里能开花,比我这锥子针线灵多了”。墨玄就往他鞋箱里塞了盒笑忘糖:“以后修鞋累了,含颗糖,想想当年的糖画,日子就松快了。”
李煜杰把冰翼的寒气凝在糖罐里,做了种“凉心糖”,夏天吃着清清凉凉,能想起星砂海的浪。有回卖冰酪的小贩路过,尝了颗凉心糖,眼睛一亮:“这糖能让冰酪不化!”两人便合伙在摊前支起小桌,冰酪混着凉心糖,甜得清透,引得孩子们排起长队,笑声把槐树叶都震得沙沙响。
甜生岛的流动糖铺开到了巷尾,孩子们的彩虹糖晶车上多了个“以甜换甜”的牌子——谁能用故事换糖,就能得双倍的量。有个瞎眼的老爷爷常来换糖,说他年轻时是糖坊的伙计,“那会儿的糖稀得用铜锅慢慢熬,火大了焦,火小了生,跟过日子一个理”。孩子们就把他的故事刻在糖纸上,让每个买糖的人都知道,甜是熬出来的。
魔族的街头乐团在市集中心扎了根,电子木鱼旁摆着个“声糖罐”,谁对着罐子唱段《菩提渡》,就能领颗火山椒糖。有个总皱着眉的书生,唱着唱着突然笑了,说他解出了卡了半年的诗题,“原来辣乎乎的甜,能冲开脑子里的结”。乐团就把他的诗谱成新调子,敲得比以往更热闹,连路过的猫狗都要停下来听会儿。
十国的织女们把百家布改成了“甜事帕”,帕子上绣着各地的小甜事,谁丢了帕子,捡到的人就能顺着帕上的故事找到失主。有回张阿婆的帕子丢了,帕上绣着她给孙子喂奶糖的样子,最后被甜生岛的孩子捡到,孩子顺着帕子上的玫瑰纹找到阿婆家,阿婆笑得给了他一整袋糖,说这是“甜帕牵的缘”。
孙悟空的“散糖仙”名声越来越响,他嫌走路慢,索性把金箍棒变成辆糖晶车,车斗里装满了从各地搜罗的糖——有甜生岛的灰甜糖,有魔界的酒心糖,有十国的玫瑰糖,还有人间孩子做的歪扭扭扭的糖块。车铃一响,整条街的人都探出头,他就扔出糖来,谁抢到算谁的,抢到的人得说件开心事,不然糖就会在嘴里变涩。
“俺老孙这是‘快乐税收’!”他往三界糖罐里扔了颗沾着泥土的糖,“这是田埂上的老农用新收的麦子换的,你闻闻,有麦香呢。”糖罐的藤蔓立刻缠着这颗糖长出新叶,叶上印着老农擦汗的笑脸,和麦浪滚成一片。
王奶奶的铜锅从酒吧搬到了巷口,支起个矮矮的灶台,每天蒸馒头、熬糖稀,来帮忙的人比以前更多了——修鞋师傅来劈柴,瞎眼老爷爷来添火,卖冰酪的小贩来送冰,连孙悟空的糖晶车路过,都要停下来倒点新糖进去。“你看这锅沿的黑垢,”老太太用布擦着锅,“都是日子熬出来的,越厚越香,就像这巷子里的人,处得越久越亲。”
有天夜里下了场大雨,巷子里的糖摊、乐团、布架都被淋湿了,大家就挤在王奶奶的灶台旁躲雨。孙悟空用金箍棒支起雨棚,墨玄和李煜杰生起炭火,孩子们把淋湿的糖倒进铜锅,竟熬出了锅带着雨香的糖稀。瞎眼老爷爷摸着糖稀笑,说他“看见”了雨里的光,“比当年糖坊的灯还亮”。
雨停时,天边挂着道彩虹,三界糖罐突然亮了,罐身上的藤蔓把所有人的影子缠在一起,影子里长出了共同的记忆树,树上结满了糖——有修鞋师傅的锥子糖,有书生的诗糖,有阿婆的奶糖,有孩子们的彩虹糖,每颗糖都在发光,把雨夜照得像白天。
“这才是真的‘处处是甜宴’。”墨玄看着影子里的树,突然明白,甜从来不是某个人、某件事,而是所有人凑在一起的暖,像这锅混着雨水和糖渣的稀,看着杂,尝着却比任何纯糖都厚。
李煜杰往每个人嘴里塞了勺热糖稀,烫得大家直吸气,却没人舍得吐:“以后不管下多大雨,咱们都在这儿熬糖,雨越大,糖越甜。”他指着彩虹尽头,“你看那彩虹落在糖罐上了,它也想尝尝咱们的甜呢。”
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,巷子里的糖香越来越浓,连路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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