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o章 织女星云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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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你”

,拐杖顿在地上的声音,轻得像声叹息。

竹篮里的碧灵蛇突然竖起身子,对着蛮荒森林的方向吐信子。

苍木老怪抬头,看见远处的天际飘来朵紫色的云,云里裹着只巨大的紫翼蝶——是当年师弟养的那只,三百年了,终于找来了。

冰玄子的洞府前,阿蛮正踮着脚给石桌上的空杯倒清水。

他刚从雷啸天那练完功,额头上还带着汗,却记得冰玄子说过“朋友不喜欢杯子空着”

“前辈,”

他看着冰玄子用冰晶雕小玩意儿,“您雕的这只兔子,跟我在人间看见的月神庙里的石像一模一样。”

冰玄子的手顿了顿,冰晶兔子的耳朵突然歪了歪。

他想起五百年前好友总说“等打赢了仗,就去人间的月神庙拜拜,求个长命百岁”

,那时两人躺在星空下,连风里都是少年意气。

远处传来摘星宗弟子们的读书声,阿蛮跟着念了句“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”

,突然指着天空喊:“前辈您看!

那只冰蝶好像在跟云说话!”

冰玄子抬头,看见自己早上放出去的冰蝶正围着朵白云打转,云絮被搅成好友生前最爱吃的云糕形状。

他突然拿起石桌上的酒杯,对着白云举了举,清冽的酒香里,仿佛听见句熟悉的“干了这杯”

星船返回摘星楼时,夕阳正把云海染成金红色。

李煜杰牵着苏糖霜的手往膳堂走,远远就听见雷啸天的大嗓门,混着苍木老怪的咳嗽声和冰玄子的低语,像支最热闹的曲子。

“回来了?”

雷啸天举着酒坛从演武场跑过来,紫电在坛口跳得欢,“正好!

苍木老东西带来了新酿的忘忧酿,不醉不归!”

苍木老怪拄着拐杖跟在后面,常春藤上挂着串刚摘的灵果,碧灵蛇缠在杖头,吐着信子蹭他的手腕:“先说好,不许再灌醉我家小徒弟。”

冰玄子走在最后,手里捧着个冰晶盒子,里面装着新凝的冰酪,是用今早的露水做的:“阿蛮说苏姑娘喜欢甜的。”

小无心举着算盘从膳堂冲出来,算珠打得噼啪响:“宗主!

师娘!

今晚的菜够不够?要不要再加只烤灵鹿?”

李煜杰看着眼前这些吵吵闹闹的身影,突然觉得比任何星辰都耀眼。

他转头对苏糖霜笑,娃娃脸上的邪魅混着温柔,像淬了火的星辰:“你看,我们的家。”

苏糖霜望着他眼底的光,突然想起昨夜他在摘星楼唱的最后一句歌。

那些关于漂泊与归来、遗憾与圆满的故事,其实从未结束,只是换了个地方,在烟火气里继续生长。

膳堂的灯亮起来时,雷啸天已经跟李煜杰猜起了拳,苍木老怪在给小徒弟讲药草经,冰玄子的冰酪被阿蛮抢着吃了大半。

苏糖霜坐在李煜杰身边,看着他输了拳被灌酒,奶凶奶凶地瞪人却舍不得真火,突然觉得这漫长的岁月,就该这样热热闹闹地过。

窗外的星空渐渐亮起,织女星云的轮廓在夜色里愈清晰。

摘星楼的歌声或许停了,但生活的调子,才刚刚唱到最动听的地方。

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,温柔地盖在摘星楼上。

膳堂里的喧闹渐渐低了下去,雷啸天抱着酒坛趴在桌上打呼,紫电在他指缝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跳,像困极了的小兽。

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缠着阿蛮的手腕,祖孙俩靠在竹椅上睡得安稳,碧灵蛇蜷在老怪的拐杖顶端,吐着粉红的信子。

李煜杰捏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,蹑手蹑脚地拉着苏糖霜往门外走。

星辰色斗篷扫过门槛时带起阵风,把冰玄子刚沏好的茶吹得泛起涟漪,那抹清冷的身影却只是笑笑,指尖凝出层冰膜护住茶盏——他总说“年轻人的热闹,看看就好”

“去哪?”

苏糖霜被他拽得踉跄,嫁衣裙摆扫过回廊的青苔,沾了些细碎的磷光,是摘星楼特有的“月痕草”

,据说只有相爱的人走过才会光。

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李煜杰回头时,睫毛上沾着膳堂漏出的灯火,娃娃脸上的狡黠藏不住,“保证比陨星带还好看。”

他拉着她穿过演武场,青石地上雷啸天练刀的痕迹还清晰可见,被月光照得像条银色的河。

路过药圃时,归乡藤突然开出串紫花,花瓣上的露珠滚落,在两人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,映出两张挨得很近的脸。

摘星楼的后山有片竹林,竹子是三百年前李煜杰亲手栽的,每根竹节上都刻着日期。

他说“等竹子长得比楼还高,就娶你”

,现在那些竹子已经窜到云里去了,竹梢挂着的风铃还在轻轻晃,是当年苏糖霜编的,声音脆得像冰糖。

竹林深处藏着座小小的竹楼,楼檐下挂着盏琉璃灯,灯芯是用星辰草做的,点三百年都不会灭。

李煜杰推开门时,苏糖霜突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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