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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逐渐西移,等待变得焦灼。

    终于,狱卒又走了过来,在一众殷切期待的目光中,月栀被带了出去。

    牢门被再次锁上,那些充满艳羡的眼睛变得绝望,被赎走的机会渺茫,未来不知何去何从。

    月栀跟着狱卒向外走,出了大牢,见到了将她赎买出来的张平安。

    着急问:“义兄,你知道裴珩在哪儿吗?”

    “他和那几位长孙家的主子身份不同,都被挪去菩萨庙里了,现下还不知道燕京府衙会如何处置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菩萨庙……”月栀喃喃,背上包袱就往府衙外头跑。

    “哎呦!”张平安三两步追上她,拽住她的袖子,悄声跟她说,“好妹子,你现在已经是平民,眼下该想想往后怎么过日子,别再掺和小公子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闻言,月栀愣住了。

    义兄是让她不再管裴珩了?

    先前是当着两人面,张平安不好把话说太实,这会儿两人私下说话,才把真心话都告诉她。

    “小公子的罪名不小,无论是被罚去屯田、做苦役还是与人为奴,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,你在城里找家绣坊做活,养活自己不成问题,可带上他……他连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,只会拖累你。”

    “他享了九年的富贵,才要开始吃苦,你却是劳累了十年,该为自己想想。你在燕京呆几年,我就能想办法把你接回京城,咱们跟娘一起好好过日子,不比伺候人好吗。”

    虽然都是干娘的心头宝,这受伺候的主子和义妹孰轻孰重,他分的很清楚。

    张平安好声哄她,月栀听在耳里,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裴珩是个烫手山芋,一路上连看守都不愿意招惹他,现下到了流放地,若没有皇帝亲自赦免,他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北地。

    如义兄所说,他会是个负累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可是……

    月栀咬住了下唇,怎么都无法同意义兄的主意。

    独善其身是好,做绣活养活自己也不难,难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有一个可信的知心人。

    “义兄,裴珩他不是只会被人伺候的草包,他很聪明,懂得也比我多……”

    她极力想说清裴珩的好,却不敢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。

    感受过与他相伴的欢喜,睡过被他捂得热乎乎的被窝,她再不想孤单一人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菩萨庙里,崔文珠母女和长孙家的长子和次子都陆续被放走了,只留下此次流放之列中罪名最重的长孙仪和裴珩。

    燕京冬日的夜来的格外早,漏风的窗户透进夕阳的余晖,不带温度的暖光照在落魄的二人身上,是那样刺眼。

    长孙仪形容枯槁,绣着精细花纹的锦衣脏污不堪,盘腿坐在蒲团上。

    隔着菩萨像,裴珩站在另一边,穿着干净的蓝色棉衣,踩着厚实温暖的皮靴,望着窗外的夕阳想让自己静心,却总忍不住望向院外紧闭的庙门。

    她什么时候才来呢……

    从中午等到黄昏,他的心都要焦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在等那个小丫头?”长孙仪冷哼一声,拉碴的胡子挂在脸上,显得整个人颓废又阴险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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