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7章 雨落庭院时光凝情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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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天色陡然暗下,如墨的乌云迅速聚拢,好似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,将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。

紧接着,一场雷阵雨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至,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砸落在新搭的竹架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打击乐。

此时,白逸尘正蹲在木工坊门口,专注地给张屠户送来的木马刷清漆。

那木马造型憨态可掬,一看便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。

漆刷刚刚蘸上桐油,散发着淡淡的桐油香气,他还未来得及下手,就瞧见艾米丽抱着个陶罐,脚步匆匆地从厨房跑了出来。

她的裙角溅了不少泥点,显然跑得十分急切。

“快把这个搬进书房!”

艾米丽边跑边喊,怀里的陶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,罐口晃出了些许琥珀色的液体。

“这是李大哥昨夜留下的石榴酒坯,说怕淋雨酸了。”

白逸尘赶忙伸手接过陶罐,就在这一瞬间,罐口的布塞子突然掉落,一股清甜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,与雨水的潮气巧妙地融合在一起。

凑近一看,酒里还泡着几颗完整的果粒,正是用去年的陈石榴酿造而成。

书房的窗台上,那幅写着“且听风吟”

的字幅,被风猛烈地吹得猎猎作响,仿佛在与风雨进行一场激烈的抗争。

白逸尘刚把陶罐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架旁,便注意到窗纸被雨点无情地打穿了一个小窟窿,雨水顺着窟窿缓缓往下流淌,在李秀才的砚台上渐渐积成了一个小水洼。

他赶忙四处寻找纸张来糊窗,就在这时,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砚台底下的东西。

拿出来一看,原来是半张写废的字,上面“风”

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,像是被雨水浸泡过又晒干的痕迹,透着一种别样的沧桑感。

“爹爹!

薄荷被淹了!”

稚嫩的呼喊声划破了雨幕,只见白龙举着一片硕大的芭蕉叶,急匆匆地冲进雨里。

那叶子实在太大,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,远远看去,就像一个绿色的大蘑菇在雨中移动。

白逸尘听闻,立刻跟着跑了出去,只见墙根的薄荷丛果然积了不少水,原本生机勃勃的新苗叶子已经开始发蔫,仿佛一群垂头丧气的孩子。

他刚想着去搬几块砖围个水坝,帮助薄荷排水,就瞧见张屠户扛着块木板,从院墙外一跃而入。

木板上还留着做木马时清晰的凿痕,见证着它之前的使命。

“我家茅房旁有块石板,垫在薄荷根下能挡水。”

张屠户大声说道,他的粗布褂子早已被淋得湿透,紧紧地贴在背上,凸显出结实的肌肉轮廓。

“昨儿见天气预报说有雨,特意留着的。”

说话间,木板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痕迹,奇妙的是,这痕迹正好绕着石榴新芽拐了个弯,像是特意避开那株刚冒头的绿苗,仿佛在守护着这份新生的希望。

艾米丽迅速找了个粗瓷碗,蹲下身子,在薄荷丛边专注地往外舀水。

碗沿磕出的豁口刮着砖缝,发出细碎而有节奏的声响,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雨中曲。

“你看这棵新苗的根须露出来了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用指尖轻轻地把须根埋进土里,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。

“老糖匠说薄荷要‘浅种深养’,根须见点光才长得旺。”

白逸尘听了,忽然想起老糖匠留下的糖罐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他记得那个糖罐大概还在厨房的梁上挂着。

雨势稍稍减弱,念念举着个竹筛,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从柴房跑了出来。

筛子里盛着些圆滚滚的鹅卵石,在雨水的冲刷下,闪烁着别样的光泽。

“李爷爷说要在石榴树下铺条石子路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踩着水洼,小心翼翼地往树底走去。

石子从筛子缝中漏出来,在泥地上摆成歪歪扭扭的圈,仿佛在诉说着孩子们天真的幻想。

“这样浇水时就不会踩坏新芽了。”

就在这时,李秀才掀着油纸伞,慢悠悠地走进来。

伞骨上还挂着片从苏婉家后院摘来的芭蕉叶,叶面上的水珠顺着伞骨滚落,掉进他的布衫领口,引得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,那模样憨态可掬。

“婉妹子给了些新摘的青梅,”

他晃了晃手里的竹篮,篮中的青梅颗颗饱满,上面还沾着细细的绒毛,透着一股清新的果香。

“说泡在石榴酒里能去涩。”

白逸尘接过竹篮时,发现篮底垫着张纸,仔细一看,是苏婉写的药方子。

可惜墨迹被雨水洇了半边,但仍能勉强看清“薄荷煮水治头痛”

几个字。

他忽然想起苏婉的小儿子昨夜有点咳嗽,想必这药方是她顺手放在篮子里的,字里行间透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深深的关爱。

“我来洗青梅。”

艾米丽说着,便把竹篮拎进厨房。

灶台上的铁锅还残留着些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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