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告密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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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清流自称的官员?他们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宫里的宦官,觉得阉人把持朝政,为祸朝廷。

这几年来,这些清流与东厂一直明争暗斗,如今高少保的孙子打死了人,还牵扯到土地兼并的事情,真要被京里知道了,你让这些自诩品质高洁的清流的脸往哪放?”

没想到只是一介女流的曲惜月居然对朝中之事这么了解,云清放下手中的苹果,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。

曲惜月枕着枕头歪着头,继续幽幽说道:“工部侍郎刑持中也是这一派系的,自然是要帮他拦下来的,虽然京城中耳目众多,但是刑家三朝为官,也不是吃素的,他要是拦自然也有手段。

所以我说,这事怕是传不上去,传上去了,依东厂的作风,只怕要寻根究源,牵扯出一大批政敌。”

云清被曲的话引入深思,原本这事她也没太放在心上,但是细细想来竟然盘着朝堂派系的事情。

更让她没想到的是,曲惜月仅仅从这些只言片语中,就能推测出这些,可见对政治的了解。

“你怎么?”

云清不由自主地问出来。

曲惜月的头从枕上蓦地抬起来,看到云清惊奇犹疑的神色,笑了笑回答:“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?”

曲惜月的头又枕下去,胸中发出深深的叹息,半晌才又开口道:“原本深闺之中我也是不可能知道的。

来了这儿,时常出去接客,接触的不是大官也是贵人,酒过三巡,自然有些只言片语能传到我们耳中。”

云清有些难受,如此心细如丝聪慧过人的少女,却只能在这人间炼狱度过。

见云清不说话,曲惜月盯着黑压压的屋顶,自言自语地说:“古来勾栏场所不仅是供人娱乐的地方,也是用来迷惑文人心智,探听官场消息,钳塞天下墨客的工具。

只是咱们这群弱质女子,无论听到了些什么,都记得放在心里,不要因为上面的人来问就和盘托出。

要知道,少说一句话,就能多保一次命。”

云清还是没有接话,这次曲惜月的身体换了个方向,又把头抬起来,轻轻的问:“云清?”

“我知道。

但是这次,我有个另外的想法。”

云清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:“你说如果这事告到东厂,会不会是大功一件?”

曲惜月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如果有这个投名状,我的家人是不是有机会出来?也许置之死地而后生,我要搏一搏。”

“你要干什么?”

曲惜月睁大眼睛,担忧地看着她。

“我要去告密!

我要去给东厂告密!”

云清坚定地说,没有一丝犹疑。

曲惜月的眼睛睁得更大了,想出言阻止,但知道这事云清已经下了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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