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告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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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很快过来了,把一众乐女都拉回了教坊司。

云清没空再多想,一路跑回房舍,想看看曲惜月现在怎么样了。

房舍里静悄悄的,有些没去寿宴的官女们都睡下了,谁也没发现今晚发生的事情,而曲惜月也不见了踪影。

云清愣了,曲惜月哪去了?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,让她的心里多了一层阴霾。

她还在想着,门吱呀响了一下,门口多了一条黑影,正向她招手。

是余公公,那个打伤曲惜月的太监。

云清跟着他走出屋外:“她人呢?现在怎么样了?你找大夫了吗?”

云清质问道。

余公公跺着脚:“我的姑奶奶!

这事我能不去找大夫吗?大夫过来看了,给她灌了几碗药,总算是没死。

唉!

一个母夜叉,一个病秧子,遇到你们两个祖宗,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”

“那她人呢?”

余公公朝着不远处一间小瓦房的方向努努嘴:“我哪还敢把她放你们房里啊,这不抬到空的那个屋去了。”

云清丢下余公公头也不回地奔到瓦房,屋里非常狭窄,就只放下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,床上果然躺着曲惜月。

曲惜月这回醒过来了,但还是有些虚弱,努力抬起头看着云清,发白的嘴唇挤出一点尴尬又欣慰的笑意。

“你怎么样了?”

云清走到她身边,低头静静俯视着她。

曲惜月的身上盖着被子,只有一颗头露出来,不可思议的是,那张原本圆润的脸庞,此时却已经凹陷下去,显得有些干瘪。

不过才半日而已。

要不是那美丽的五官清清楚楚地呈现在面前,云清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是那个肌丰玉润的曲惜月。

曲惜月的薄唇微启,牙齿还有些不自觉地打颤:“我我还行。

吃了吃了药,休息几日,就好了。”

云清一阵心酸,抚摸着还有些发烫的额头,用自己冰凉的手给她降降温。

两个人一时无话,屋子里静悄悄的。

“今天的事别和别人说好吗。”

曲惜月低声请求,牙齿咬着嘴唇,眼里的泪水在打转。

那是羞耻的神情。

一个曾经的官家小姐,同知的女儿,却被玷污得怀了身孕,又在欺凌中流了产。

今晚她身下流出的不是什么胎儿,只是一个风华女子的血泪。

而如今,她却为自己不能掌控的人生感到羞耻!

不知道是在怜惜她,还是在怜惜自己,云清一把捧住她的脸,泪水也同样要溢出来。

“你没做错什么!

错的是这个吃人的地方!

都是这阿鼻地狱一般的教坊司!”

就像那晚月色下曲惜月安慰自己一般,这次云清也只想维护曲惜月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
曲惜月的脸上先是一怔,很快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,紧咬着牙点点头,泪水又再次流淌出来。

“这些天你先好好休息,别人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被教训了受了伤,她们也不会多想。”

云清在狭窄的屋子里做出保证,她不想让任何人再伤害自己的朋友。

幸好有了替身和贿赂的事,余公公一直也没再敢难为病床上的曲惜月。

有几个一起住的官女询问起她,云清也都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通,只是删去了最紧要的流产的事。

教坊司里谁没受过太监们的打,这点事情大家看得稀松平常了,最多惊讶于余公公下手太重,其他的倒也没怀疑。

就这样过了两日,云清一直晚间煮好汤药送到小瓦房,陪曲惜月说话。

曲惜月的身体一直没有多少好转,整个人已经干瘪下去,像一具只裹着皮肤的骨架,与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
她每日只能喝下一小碗米粥,其余的再没有胃口。

没人日夜照看,只能在同伴们来看望的时候才能喝上一两口变味了的茶水。

但是她依然强打精神,希望能在云清来的时候显出身体好转的迹象。

云清不是看不出来她的虚弱,只是也明白她的骄傲,若无其事地陪她说话,如同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一般平等地对待她,也许才是她真正想要的。

此时云清坐在床头削着苹果,等会要在热水里泡软了,再试试给曲惜月吃上几片。

两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,不知道怎么就说起前两晚在刑持中家寿宴上见到的场景,以及在马厩听到的对话。

“高少保我知道,他本家在福建,告老后就回到家乡,前两年去世了,就留下一个孙子。”

曲惜月幽幽地说道。

“哦?”

云清抬起头露出惊奇的神色。

“对,你刚刚说他家的少爷在福建打死了人,被对家告到京城来了是吗?”

“对。”

“那估计是告不上去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曲惜月的眼睛轻轻闭起来:“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一系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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