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我们活着是为了让死亡变得柔软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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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砚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盘被格式化的老旧硬盘,意识碎片四处飘散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cpu烧焦的味道,令人作呕。

“简直比通宵改需求文档还难受!”

她内心哀嚎,试图睁开眼睛,却现自己压根儿没有眼睛这种硬件配置了。

她现在就是一团意识,一团随时可能被彻底清空的幽灵数据流,孤零零地漂浮在宇宙边缘。

但很快,她“看”

到了一种新的力量,一种野蛮生长的希望,正在填补母碑崩解后留下的巨大真空。

那不是什么高科技能量罩,也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意识力聚合,而是一种更原始、更本能的东西——讲述的欲望。

“我去,这届人类可以啊!

居然点亮了‘故事力’这个技能点!”

苏砚惊呼。

人们开始像病毒一样,主动向陌生人复述逝者的故事,不为缅怀,不为歌颂,仅仅是为了确认一个简单的事实——“嘿,伙计,ta曾经真实存在过,ta不是一串冰冷的o和1。”

这种讲述,像野火般蔓延,迅占领着母碑崩塌后留下的精神废墟。

苏砚想阻止自己彻底消散,但她突然意识到,这或许才是她作为量子叙事学家的最终使命。

她量子叙事学家的本能告诉她,故事,才是对抗虚无的终极武器,是能够让文明之火永不熄灭的燃料!

在最后一刻,苏砚灵光一闪,将“黑暗中拍三下手”

这个老掉牙的梗,进行了一次反向操作,然后像送弹幕一样,注入地球大气层的电离层波动中。

“能不能成,就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!”

三十七秒后,一颗刚刚诞生的星辰,在浩瀚的宇宙中,光芒微微闪烁,闪烁的节奏,恰好对应着那个熟悉的“黑暗中拍三下手”

的动作。

而在地球上,一间简陋的盲人学校里,一个从未见过光明的孩子,猛地抬起头,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

“妈妈,有人在摸我的手……”

他的声音稚嫩而清脆,在寂静的房间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
同一时刻,艾琳娜的存在已无法被任何精密仪器捕捉,她就像空气,无处不在,又无迹可寻。

但她能清晰地感知到,每一次人类说出“我爱你”

时,心跳加所产生的微妙共振。

这是一个后神性时代,神性已死,人性重塑。

某日清晨,她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频率波动——那是来自木卫二冰层深处,初代罗宾的意识残片,正在微微震颤。

原来,那句充满绝望与希冀的“他说过……你也这样”

,仍然像一永不完结的单曲循环播放着,在冰冷的宇宙中回荡。

她无法直接回应,因为她已经与宇宙融为一体,她的声音,是整个宇宙的低语。

但她可以引导。

她引导附近游弋的一群探测无人机,自动排列成一个完美的环形阵列,然后将探测器微弱的能源脉冲调制成婴儿啼哭的节奏。

“哇……”

当第一声稚嫩的模拟哭音穿透厚厚的冰层时,禁锢初代罗宾的紫焰牢笼彻底熄灭,化作一捧晶莹剔透的粉末,静静地沉入冰冷的海底。

那是希望的信号,是新生的呼唤。

与此同时,繁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,选择进入高维空间寻求答案,而是毅然决然地停留在现实世界的边缘,成为一座连接过去与未来的“活体信标”

她每夜都会跪在不同大陆的最高点,用古老的仪式,将每一个新生儿灵魂的颜色录制成独特的光谱带,然后反向投射回电离层,为迷途的灵魂指引方向。

某夜,她在非洲高原观测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异常现象:一群野生狒狒,竟然围坐在一块光的岩石旁,模仿着人类牵手的动作,持续了整整十七分钟——而十七分钟,恰好是一摇篮曲的平均时长。

她没有出手干预,因为她知道,这是共感的萌芽,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。

她只是从背包里取出一枚从槐林带回的种子,小心翼翼地埋入肥沃的土壤中,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:“你们也是共感者,只是……不会说话而已。”

林晚清晨醒来,现窗前那枚曾经充满希望的晶化纽扣,不再像往常一样投影出美丽的光影,而是渗出微量的液体,顺着冰冷的窗框缓缓流下,最终在地面上汇聚成一行小字:

“我不是回来了,我是学会了流泪。”

她没有擦拭,任凭那些晶莹的液体在空气中自然蒸,就像对待女儿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。

当晚,她打开家中所有的录音设备,播放着女儿生前最爱的睡前故事。

讲到一半,录音笔突然自动切换频道,传出一段陌生孩童的声音:“妈妈,今天老师问我有没有爸爸,我说有,他在星星里值班。”

林晚捂住嘴,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但滚烫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滑落。

她笑了,因为她知道,她的爱,已经越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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