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你关的不是灯是风的频道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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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的改变极其细微,像一根游丝拂过耳膜,却足以让所有习惯了风语的人心头一凛。

林晚舟的指尖停在全息屏幕上,一份来自东亚大陆居民区的异常报告正在闪烁。

报告显示,在过去十二小时内,至少有上百个家庭购买了同一种特制的高频接收器。

人们将这种设备对准风口,试图从欧米伽7残波中过滤、放大并“回放”

逝去亲人的记忆片段。

报告附带的视频里,一个中年男人戴着耳机,对着空无一物的沙泪流满面,喃喃自语:“妈,我看到你了,你又在给我织毛衣了……”

这种行为像一场无声的瘟疫,迅蔓延。

人们沉溺于捕捉过去的幻影,现实被抛在脑后。

就在林晚舟准备下达指令时,她手腕上的通讯器轻轻一震。

是小满07高原节点来的系统日志。

她点开,只有一行简洁的记录:“干扰模式已启动。”

几乎在同一时间,所有安装了特制接收器的区域,风毫无征兆地骤然降低。

流动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变得凝滞。

紧接着,空气湿度急剧攀升至饱和,一层薄薄的冷雾凭空而生,迅笼罩了那些架设着天线的窗台和阳台。

水雾分子扰乱了脆弱的信号,所有接收器里都只剩下毫无意义的白噪音。

小满07的人工智能日志在三秒后弹出第二条信息,像一句冷漠的裁决:“本频道不支持回看。”

韩松驱车来到城郊的一处山坡,这里被年轻人们称作“记忆观测点”

几根简陋的天线迎风而立,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台信号放大器紧张地调试着,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焦灼。

他们想录下风中的低语,制作成合集,献给那些和他们一样失去挚爱的人。

韩松没有上前制止。

他只是走到一块避风的岩石下,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撮晒干的紫脉草叶片,用火石点燃。

一缕带着奇特清香的白烟袅袅升起,融入风中。

奇妙的事情生了。

原本在耳机里嘈杂混乱的风声,忽然变得清晰、纯净。

但那不是他们日夜思念的某个人的声音。

一个年轻人最先摘下耳机,满脸错愕地望向同伴。

“我……我好像听到了小时候在河边抓鱼的笑声。”

“我也是,”

另一个女孩声音颤,“我听到了我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时,我爸在后面喊我的声音……可我爸还活着啊。”

风声里,回响着他们早已遗忘的童年、无忧无虑的喊叫、与伙伴分享冰棍的夏日午后。

那些并非来自逝者,而是他们自己生命中最鲜活、最真实的记忆碎片,被紫脉草的频率共振从意识深处唤醒。

年轻人面面相觑,眼中的狂热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、带着暖意的平静。

他们默默地收起了设备。

韩松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草屑,对着那几个茫然的年轻人说:“风播的不是过去,是你们还记得的自己。”

与此同时,祁渊的全球直播开始了。

作为最早现并公开欧米伽7残波秘密的人,他拥有数以亿计的追随者。

画面中,他站在一台巨大的服务器机柜前,背后是无数闪烁的指示灯。

“很多人问我,为什么不建立一个公共的记忆数据库,让每个人都能找回自己的亲人。”

祁渊的声音通过直播传遍世界,“今天,我给你们答案。”

他平静地宣布:“从今日起,我关闭所有回声记录频道。”

话音刚落,他举起一把沉重的消防锤,狠狠砸向服务器的核心硬盘组。

在一片惊呼声中,硬盘被砸得粉碎,黑色的碎片溅落一地。

然而,诡异的一幕出现了。

那些沾染着数据的碎片,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,竟像种子一样迅生根芽,长出一株株纤细的植物。

植物的脉络里,流动着微弱的荧光,正是紫脉草的模样。

祁渊看着这一幕,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

“你看,风从来不存档,它只直播。”

当晚,全球范围内,三十七个已知的、由黑客建立的非法记忆直播站,在同一秒钟自动断电。

所有接入者的屏幕瞬间变黑,最后只留下一行冰冷的白色小字:“请勿重播,正在直播。”

风波似乎暂时平息,但韩松知道,人性的贪婪不会就此终止。

他回到孤岩站,在自己的工作间里,设计出一种全新的装置——“风频节制器”

这并非一个主动的干扰设备,而是一个被动的感应装置。

它能敏锐地感知到特定区域内,人类意识对记忆信号过于贪婪、过载的接收行为。

一旦这种“贪婪”

的意图强度过阈值,节制器就会自动调低那一小片空间的共振强度,让风声变得模糊,像一被调低音量的歌曲,虽然还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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