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祭台风云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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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声音柔婉:“九殿下有所不知,这是臣妾宫里的小宫女绣的,前几日贪玩,拿了块旧缎子练手,许是不慎遗失了。”

她唤来随侍的宫女,那宫女立刻跪下请罪,哭得梨花带雨,把“初学”

的名头坐实了。

太子站在一旁,看着形势趁机开口:“不过是些宫婢顽劣,九弟何必揪着不放?祭天要紧。”

他语气平和,甚至带着点兄长本该有的宽厚。

“倒是这玉佩,既在十弟坠崖处现,确实该查查是谁想栽赃丽嫔,免得让有心之人借此脱了罪责。”

宋帝的目光在缎子、玉佩和跪地的宫女间转了圈,最终落在顾裴身上。

“此事待祭天毕再查,勿要扰了仪式。”

程念的心沉了沉,顾裴的计划落空,太子的坦荡和丽嫔的圆场,让“栽赃”

的嫌疑瞬间消弭了大半,那片缎子和玉佩,反倒成了顾裴“小题大做”

的证据。

圆台上的祝祷还在继续,宋帝念着祭文,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青铜鼎上,程念余光瞥见太子悄悄往西侧挪了半步,与何贵妃的位置更近了些,两人交换了个眼神,快得像错觉。

她忽然想起陆昀说的:“齐国舅虽是太子的舅舅,却早与何贵妃暗通款曲,东宫与昭和宫虽为两派,却本就有交易。”

丽嫔敬酒时,故意将酒醴洒了些在太子的衮服上,趁着擦拭的动作,指尖在他袖口飞快地划了下,程念离得近,看见她指甲缝里沾着点暗红,那是西域的“隐墨”

,只有遇热才会显形,太子的袖口上,此刻正慢慢浮现出个“齐”

字,又迅隐去,像从未出现过。

太子恍若未曾瞧见,反而转向宋帝时,语气陡然沉痛:“父皇,儿臣方才细想,那缎子上的‘九’字虽像九弟笔迹,却少了他平日练字时的锋锐。”

他刻意顿住,余光扫过顾裴,“前些日子国子监的小太监禀报,晚间值夜曾见有人潜入国子监偷仿九弟的字,许是……有人故意栽赃。”

一旁的丽嫔立刻会意,上前附和:“陛下,臣妾也觉得蹊跷,九殿下怎会用这等卑劣手段?怕是有奸人想离间太子与九殿下之间的兄弟感情。”

她接着补充道,“不如将缎子和玉佩交给刑部,仔细验看针脚与刻痕,定能查出是谁仿冒。”

沉默许久的太后扫过面前众人,缓缓道:“刑部都是男人,哪懂女儿家的针脚?哀家佛堂里的绣娘,当年给先皇后绣过朝服,让她们去验验便是。”

她顿了顿,目光扫向程念,“那丫头捧着太子的衮服,倒像是个细心的,让她跟着去,也好做个见证。”

程念猛地抬头,正对上太后浑浊却锐利的目光,那目光像是看透了她袖中藏着的密道图,不觉浑身毛。

祭天礼进行到“燔柴”

环节,青铜鼎里添了新的苍柏枝,烟柱突然歪了歪,飘向地宫入口的方向。

程念捧着太子的衮服退下台阶时,阳光穿过云层,在白玉阶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
太后的佛珠声,正随着风声,一点点敲在她的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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