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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松风简单找了一轮,没看见张荷镜的身影,停在酒吧门口准备给张荷镜回电话。

    一只手像刀子一样恐怖的掐在贺松风的手腕上,把他的手机一并拽落。

    贺松风的视线随着手机砸下去,心疼地皱了眉头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跟主体分裂,像脸皮从头骨上硬生生扯下来似的,四分五裂的惨死当场。

    “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?!”

    程以镣的脑袋又涨又痛,声带被酒精扯出一个结,这句话他分了好几次才磕磕巴巴念完。

    也因为长期酗酒的原因,程以镣无法控制自己的声调语气,他讲出来的话尤其地冲,像在说什么我要杀了你之类的气话。

    贺松风缓缓抬起头,脸上露出了空洞的笑容,玻璃弹珠的眼睛被磋磨成磨砂质感,黑洞洞的眼神无声无息地注视面前歇斯底里的酒鬼。

    贺松风抿唇,轻言:

    “我自己脱,你别碰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!”

    程以镣的声音再次无法克制的吼出来,还是用着“我要杀了你”的气势,凶狠地吐气。

    “我玩够了,你呢?”

    贺松风抿着的唇角向上诡异地吊起,皮笑肉不笑。

    他像是提前预料到程以镣会发疯,于是提前做好了防备,身体绷紧,脸颊也侧向一边,等待撕心裂肺的报复。

    程以镣的表情僵硬,正如贺松风所想,他疯了一样用两只被酒精熏入味的手掌死死地、牢牢地捧住贺松风的脸颊,不管不顾地把人撞到墙上去,困在臂弯里不得动弹。

    “贺松风,我说的是我他妈爱你啊!我爱你啊——!”

    咆哮中,眼泪决堤的轰轰涌出。

    眼泪挤在两个人的皮肤缝隙里艰难向下,注成两条蜿蜒曲折的小河,终是在贺松风的唇缝里相融交汇。

    程以镣单相思的苦涩酸楚,无端端让贺松风尝到了滋味。

    真是一场自私的无妄之灾。

    贺松风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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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有话说:文中的那段法语诗节选自法国诗人纪尧姆阿波利奈尔创作于1912年的诗歌《米拉波桥》。

    中文翻译:

    米拉波桥下流着塞纳河

    任黑夜来临钟声敲响

    光阴流逝而我却独留

    第42章

    “贺松风,我说我爱你啊!”

    程以镣还在怒吼,试图用小孩子喊妈妈的幼稚行径换取贺松风的怜悯。

    贺松风立在那里,没有颓唐,没有自我放弃,好好的靠墙站着,脸上还挂着毫无意义和感情的淡笑。

    他听得见,也尝得到,更明白。

    但贺松风就是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对你是太坏了,可是我现在不这样了,我改了,为你全改了!”

    “刚刚房间里说的那些话,你没有听完你就走了,你应该听完的,我没有说过你哪怕一句坏话。”

    贺松风的表情没有变化,依旧是不在乎。

    程以镣掐住贺松风的手臂,猛地一晃,眼泪和声音一起顶进贺松风的嘴唇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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