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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，他能感觉到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。他转过头让那些血流出来。他都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把它吐出去。

    他在眼角瞥见一些动作，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。哦操。那佣兵还在附近。瓦迪姆通常总是藏有几招后手，而这次，他就缺那么一招。那佣兵不应该能动弹。他应该像瓦迪姆一样情况糟糕。

    丹低头看着身下血淋淋的一团乱糟糟的身体，半截仍被压在阿富汗人的死尸之下。“很好。”他又一脚踢向那俄国毛子的脸上，无视他该死的膝盖传来的杀人般的疼痛。“你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那力度让瓦迪姆的头转向另一边，他的脖子抗议着，像他身上另外五百个其他部位一样抗议着遭受的虐待。疼痛让他几乎难以忍受。但他不会放弃。他不会昏倒。撑下去。他恳求自己。要保持专注。

    丹转过身去，巡逻士兵的声音快速接近。即使是在喀布尔，手雷在街边爆炸也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。再次用俄语，丹冷笑道，“下次再见。”他一瘸一拐的尽快远离巡逻队。向巴基斯坦秘密组织运行的安全屋撤离。

    有什么东西把瓦迪姆从地面举起。手。车。苏联军装。同志和战友。他允许他的头向后倒去。

    消失的疼痛让瓦迪姆在数小时后醒来。有那么一会儿，他仅仅是躺在那里看着眼前洁白的墙壁，感受着从痛苦中被解脱的喜悦。

    医院仍然是临时凑合的，还没有足够的装备被运来。而伤患和死者还没有开始向这里涌来。

    一些男人在附近游走。阿富汗的政治家们。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，你会以为他们还是这个衰落国家的领导者。瓦迪姆被拍肩膀，和他们握手，听了些含糊不清的话。

    这可怜人直接走进了一场埋伏。让他休息。

    两天之后，一名医疗部军官露面。“你是一个幸运的同志，”他说道，明显避免说出‘混蛋’或者别的什么他想说的词。“我在你的制服里找到了点东西”。

    瓦迪姆疲惫的瞥了他一眼。“什么东西？一包让我关禁闭的大麻？”

    医生摇了摇头，靠近他后在床单上放下了什么东西。一块微带红色的金属。瓦迪姆认出了那形状。

    “人类臼齿。这是金的”。医生咧嘴笑的像是瓦迪姆在失去知觉时莫名其妙的去抢了银行一般。牙齿在爆炸里飞的到处都是。他们有的时候不得不从血肉之躯上把它们扒下去。一个死掉的暴徒企图用牙咬他还失败掉的想法让瓦迪姆笑了。“是啦，谢谢”。

    他妈的金牙。多么扭曲的奖励。如果他把它寄回家的话他的家人会被吓坏的。

    一周后，他的制服上多了一条蓝色的勋章。

    ‘为了英勇’。

    1981

    第三章–憎恨与地狱（1）

    1981年五月—六月，阿富汗

    小规模战斗，Mi-24武装直升机和充足的火力。它们低飞过山顶，扔了堆炸药，然后徒步进入山区歼灭所有幸存者。男人，女人，小孩，山羊绵羊，在他们结束时不留一样还能喘气的存在。在行动之后他们会把装着毒药的金属罐扔到井里去。

    地图上又新增一点—我们在这里，这里，还有这里遭遇敌军势力—而瓦迪姆在‘敌军’这个词的定义上极为慷慨。从军事角度开看，阿富汗还身处于石器时代。

    在莫斯科的指挥下，他们将战线拉入了群山之中。为了运输，部队移动，还有展现军力的优越性而创造安全区域。

    下一个村落的大半都处于山谷之中。而军队这巨型机械开始再次运转。瓦迪姆占据了一个狙击高地，所有人都做好了大屠杀的准备。这类的事会在人身上生根发芽。而且比被局限在军营中好太多。他来这里是为了打仗，不是在喀布尔的厕所里手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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