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六章 北上险途与霜魂之地的征兆(1 / 3)
离开沼泽边缘的山谷,空气骤然变得干冷。南方的湿暖被凛冽的山风取代,天空呈现出一种高远而苍凉的湛蓝。举目北望,层峦叠嶂的山脉如同巨龙的脊背,蜿蜒起伏,更高处已是皑皑白雪,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。
霜魂族圣地“冰晶林”,就在那片苦寒之地的深处。
前路漫漫,凶险未知。刘臻深知,这不仅是一次地理上的远征,更是一场与时间、与敌人、与严酷环境的赛跑。总部和“蛇瞳”绝不会放任他携带秘密远遁,北地本身更是危机四伏。
他检查了一下随身的物品:父亲留下的“断流”短剑锋利称手,“山魄刃”虽灵性受损但依旧坚韧,玉片和“燃铁之心”沉寂却至关重要,那几颗“续命丹”更是保命之物。干粮所剩无几,必须沿途补给。
而最大的变数,是身边这个名为“阿水”(刘臻根据她的特性临时取名)的神秘女子。她依旧沉默寡言,眼神大多时候空洞茫然,对外界反应迟钝,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但她对水源和植物有着奇特的亲和力,能轻易找到可饮用的清泉和可食用的野果,甚至在刘臻伤势发作时,她会无意识地靠近,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清凉气息能让他舒缓不少。她似乎极度畏惧黑暗和寒冷,夜晚必须靠近火堆才能入睡。
刘臻无法完全信任她,却也离不开她这近乎本能的帮助。他只能时刻保持警惕,带着她踏上北上的险途。
最初的几日,他们穿行在丘陵地带。山路崎岖,林木渐稀。刘臻凭借烙印之力强化的体魄和野外生存经验,艰难前行,同时不断教阿水一些基本的行走技巧和躲避危险的方法。阿水学得很慢,但异常专注,像一张白纸,缓慢地接受着外界的信息。
偶尔遇到零星的猎户或山民,刘臻都谨慎地避开,或编造迷路采药人的身份简单交换些盐巴和肉干。从一些山民的闲聊中,他隐约听到风声,似乎有官家(指总部)的人在附近搜寻什么“要犯”,提醒他小心。这证实了他的猜测,追捕的网已经撒开。
他更加小心,专挑人迹罕至的小径和密林穿行。
随着海拔升高,气候越发恶劣。狂风呼啸,夜晚的温度骤降,呵气成霜。刘臻不得不动用微弱的烙印之力抵御严寒,阿水则冻得脸色发青,瑟瑟发抖,只有在找到避风处点燃篝火时,才会稍稍恢复一点生气。
她的存在,拖慢了行程,却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“幸运”。一次,他们险些闯入一头冬眠初醒的暴熊的领地,是阿水提前感知到某种“不安的气息”,拉着刘臻绕道而行;另一次,他们在穿越一片石滩时,刘臻差点踩中一条伪装极好的毒蛇,也是阿水毫无征兆地惊叫一声,让他及时止步。
这些举动,不似伪装,更像是一种源自本能的、对自然危险的预警。刘臻心中的疑虑更深,却也渐渐习惯了她这诡异的“用处”。
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,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。茂密的森林被低矮的耐寒灌木和苔原取代,远处雪线清晰可见,空气稀薄而冰冷。真正进入了北方苦寒之地。
环境变得极度严酷。食物匮乏,只能靠挖掘草根和设置简陋陷阱捕捉小型动物果腹。水源也多是冰雪融化,冰冷刺骨。狂风卷着冰粒,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。刘臻的旧伤在寒冷和劳累下隐隐作痛,不得不服用了一颗“续命丹”,才勉强压下。
阿水的状态更差。她似乎极不适应这种干冷的环境,皮肤开裂,嘴唇发紫,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刘臻用兽皮为她改制的简陋斗篷里,眼神更加黯淡,连寻找水源的能力都减弱了。她开始偶尔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呓语,断断续续,夹杂着“冷”、“雪”、“光”等词语。
刘臻心中焦急,却无能为力,只能尽量将她带在身边,分给她更多的食物和靠近火堆的位置。
这天傍晚,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岩壁下歇脚。风雪暂时停歇,夕阳的余晖将雪地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。刘臻正在烤着好不容易抓到的一只雪兔,阿水蜷缩在旁边,望着跳跃的火光发呆。
突然,她抬起头,空洞的眼睛望向北方雪线之上某座特别雄伟、峰顶如同利剑般直插云霄的雪山,喃喃道:“那里有歌声冰冷的歌声。”
刘臻心中一动,顺着她的目光望去。那座雪山气势磅礴,在群峰中犹如王者,给人一种肃穆而危险的感觉。“歌声?什么样的歌声?”
阿水努力地思索着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:“像风吹过冰棱,像水滴冻成冰,很多很多人在唱,很远又很近。”她的描述支离破碎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。
刘臻想起父亲信中提到的“霜魂族”,一个世代生活在极寒之地的神秘守旧派分支,守护着圣地“冰晶林”。他们的歌谣,是否就是阿水听到的“冰冷的歌声”?难道“冰晶林”就在那座雪山附近?阿水能感应到他们的存在?
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。或许阿水不仅能预警危险,还能指引方向。
“你能带我们去找那歌声吗?”刘臻试探着问。
阿水茫然地看着他,又看了看远处的雪山,缓缓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显得十分困惑:“声音引路,但路很危险,有看不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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