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四章 水妖丛林中的诡异女子与父亲的线索(1 / 2)
浓雾如纱,缠绕在扭曲的枯枝与水汽之间,将视线压缩到极限。那若有若无、如泣如诉的声音,正是从前方那片幽暗的水域旁传来。
刘臻屏住呼吸,握紧“山魄刃”,拨开垂落的藤蔓,目光穿透雾气,死死锁定声音来源。
水边一块半浸在淤泥中的浮木上,确实坐着一个人影。并非幻觉。
那是一个女子。她背对着刘臻,身形纤细,穿着一身早已被泥水浸透、颜色难辨的破烂衣裙,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,微微颤抖着,双肩耸动,发出压抑的呜咽声。哭声在寂静的沼泽中回荡,平添几分凄厉与诡异。
在这危机四伏、人迹罕至的“水妖丛林”深处,怎会有一个孤身女子在此哭泣?
是陷阱?还是真的落难者?
刘臻心中警铃大作,烙印之力悄然流转,感知如蛛网般向前延伸。他并未从女子身上感受到明显的能量波动或杀气,只有一股浓重的、近乎绝望的悲伤气息,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与周围沼泽死寂气息格格不入的、奇异的生机?
这感觉很奇怪。就像在一片腐臭的泥潭中,嗅到了一缕极淡的、来自远山的花香。
他不敢大意,缓缓靠近,在距离数丈外停下,沉声问道:“你是谁?为何在此?”
哭声戛然而止。
女子背影一僵,缓缓转过头来。
看清她面容的瞬间,刘臻心中猛地一悸。那是一张极其年轻、甚至可以说稚嫩的脸庞,苍白得毫无血色,五官清秀,但一双眼睛却空洞无神,仿佛蒙着一层水雾,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,混合着泥水,留下蜿蜒的痕迹。她的眼神中没有恐惧,没有惊讶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、仿佛与生俱来的哀伤。
“我。”女子开口,声音沙哑微弱,如同风中残烛,“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,水把我带到了这里。”
她的言语有些混乱,神智似乎不太清醒。
“你家在何处?”刘臻追问,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,警惕可能存在的埋伏。
“家。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,随即又被更深的悲伤淹没,“没有了,水来了,大家都不见了,只剩下我。”她说着,又低声啜泣起来。
水来了?是指沼泽的洪水?还是别的什么?刘臻蹙眉。他注意到女子破烂的衣裙样式非常古老,并非附近山民或总部人员的常见服饰,倒像是某种早已失传的部族装扮。
“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?”刘臻放缓语气,试图安抚。
“不知道。”女子茫然摇头,“太阳升起了,又落下,好多好多次,水有时冷,有时热,有声音在叫我,但我听不清。”
她的话语颠三倒四,仿佛被困在此地已久,时间感已经错乱。
刘臻心中疑窦丛生。这女子出现的太过诡异。他尝试感知她的生命气息,却发现如同雾里看花,时而清晰,时而模糊,仿佛她本身的存在就不甚稳定。
就在这时,怀中的玉片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、却带着警示意味的冰凉悸动,并非指向女子,而是指向女子身下的那片水域!
几乎同时,刘臻敏锐地察觉到,周围沼泽的雾气似乎变得浓郁了一些,那种低沉的、如同呜咽的风声也变得更加清晰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浓雾深处窥视。
此地不宜久留。
“此地危险,你不能久待。”刘臻对女子说道,“你可知道离开这片丛林的路?”
女子抬起头,空洞的眼睛望着刘臻,忽然伸出纤细的、沾满污泥的手指,指向浓雾深处的一个方向,声音飘忽:“那边有水流的歌声,沿着歌声走,也许能出去,但要小心水里的影子。”
水流的歌声?水里的影子?刘臻眉头紧锁,这女子的话愈发诡异。
但他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。北路被堵,南路未知,只能冒险一试。
“你跟我一起走。”刘臻决定带上她。留她在此地必死无疑,而且,她身上或许有关于这片沼泽的秘密。
女子没有反对,只是默默地从浮木上滑下来,步履蹒跚地走到刘臻身边,低着头,依旧无声地流泪。
刘臻不再犹豫,按照女子所指的方向,谨慎前行。女子默默跟在他身后,脚步很轻,几乎不发出声音。
越往深处走,雾气越浓,能见度不足数尺。脚下的淤泥越来越深,腐烂的枝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。女子所说的“水流的歌声”并未出现,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那越来越响的、诡异的呜咽风声。
刘臻全神贯注,凭借感知和玉片微弱的指引摸索前进。那女子始终跟在身后,不声不响,像个幽灵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片更加开阔的水域,水色漆黑,水面漂浮着厚厚的绿色浮萍,死气沉沉。水域对岸,隐约可见更加茂密、黑暗的丛林。
“要过水。”女子在后面轻声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刘臻观察水面,漆黑如墨,看不到底,不知深浅,也看不出是否有危险的生物。他折了一根长树枝探入水中,搅动了几下,并无异常。
但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。玉片的警示感也未曾减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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