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二章 灯会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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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过去后,赵尔忱再次陷入了忙碌,忙着接待各方宾客,收礼回礼,好在他们家的宾客不算多,赵夫人也能分担一部分,总算将最忙碌的部分应付了过去。

上元节这日,暮色漫过京城大街小巷,檐下悬着的走马灯次第亮了,赵尔忱帮二姐扶正鬓边的珠花,笑着说了一句“去吧。”

赵青棠捏着帕子,然后就走向了前方等待她已久的杜若卿,杜若卿的感激的看了一眼赵尔忱,才低头和赵青棠交谈起来,两人相携着走远了

赵尔忱长舒一口气,然后独自逛起了灯会,小果和秋雁都被她打发到别处去了。

至于三姐,她早就和程三姑娘去寻程文均的踪迹了,不知寻到了没有。

檐角垂下的走马灯转得轻快,将连年有余的图案投在青石板上,赵尔忱的目光却被巷口那盏缀满银铃的孔雀灯勾了去。

赵尔忱走在路上,廊柱上的灯笼映得人影幢幢,穿长衫的书生、戴帷帽的女子擦肩而过,香囊与灯油的气息缠在一起。

赵尔忱正想寻个石阶坐下歇一歇,身后掠过一缕沉香,不是世家子弟常用的那种沉香,是某人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沉香,似乎混进了竹香和兰草。

“在看什么?”低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,赵尔忱猛地回头,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眸。

谢迟望戴着半张乌木面具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右眼,灯下看比去年灯市偶遇时更动人心魄,也有可能是去年灯会时两人还未两情相悦的缘故。

谢迟望手中提着盏六角宫灯,灯面绘着嫦娥奔月,烛火晃得他指节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
“你怎会在这?”

赵尔忱将近一个月没和谢迟望说话了,只在初一大朝会上远远见过一回,还想着正月十五他该在宫中待着,过几日也许就有空来寻她了。

谢迟望伸手替赵尔忱拂去肩上落的灯花,“在下听闻今日灯市最盛,便想着来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遇着心上人。”

赵尔忱笑颜如花:“那殿下遇着心上人没有?”

“在下的心上人,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,正是这位姓赵名尔忱的公子。”谢迟望向赵尔忱伸出手

赵尔忱有些迟疑,“今日人这么多,万一我们遇见熟人了,怎么办呢?”

谢迟望不以为然道:“你我男未婚女未嫁,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
这倒也是,赵尔忱放心的将手搭了上去。

两人并肩往灯市深处走,谢迟望将宫灯往她这边倾了倾,照亮她脚边的路。

路过卖汤圆的摊子时,赵尔忱停下脚步,谢迟望替她买下一碗汤圆,走了没几步见她盯着糖画摊上的龙形糖出神,又掏出碎银,让糖画师傅多淋一层蜜糖。

两人走到护城河边,河面上已漂满了河灯,两人挨坐在河边,将那碗汤圆和糖画分着吃了。

赵尔忱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自己带歪人的本事可真厉害,堂堂公主殿下陪自己坐在这吃街边的汤圆。

吃完后,谢迟望从袖中取出两盏河灯,竹骨糊着素白的棉纸,是他昨夜亲手糊的。

“写什么?”他递过一支笔。

赵尔忱低头,在灯面上写了“万事顺遂”四字,抬眼看着谢迟望的眼睛,又添了个“如愿以偿”在旁。

谢迟望看着她的字笑,自己却只在灯上画了株茉莉花,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茉莉花,恰好他也喜欢她,既如此,便爱屋及乌。

两人蹲在河边放灯,赵尔忱的灯刚推出去,便被水波带得往谢迟望的灯边靠,两盏灯挨在一起。

放完灯,谢迟望转头看她:“想不想坐船?”

赵尔忱点点头,谢迟望便牵着她往泊在岸边的小船走,船家早被他打发走了,舱内点着盏琉璃灯,铺着厚厚的锦垫。

谢迟望撑着船桨将船划到河心,赵尔忱坐在船舱里笑公主殿下亲手撑船,他也不恼,远处灯市的喧嚣渐渐淡了,只剩水波拍着船身的轻响。

赵尔忱靠在舱边看灯影,被谢迟望从身后轻轻环住,他下巴抵在她发顶,沉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,将她整个人裹住。

“忱儿,”他声音比水波还轻,“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,你这些天有没有看着我的画,睹画思人?”

赵尔忱转过身,面具的边缘蹭到她的脸颊,抬手想要揭开他的面具,谢迟望握住她的手摘

赵尔忱轻声道:“我要的是人,我看画做什么?看得到摸不到,更难过了。”

谢迟望低头,鼻尖蹭过她的鼻尖,呼吸间满是她发间的皂角香,“如今我就在这,就在你眼前了。”

赵尔忱吻上他时,发觉他的唇有些凉,也许是刚刚在河边坐久了。

谢迟望吻得很轻,这可不是他的作风,直到赵尔忱伸手环住他的脖颈,他才抱紧了她,加深了吻。

舱外的烛火晃得厉害,映得两人的身影投在舱壁上,赵尔忱能感受到他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,和她的心跳渐渐同了频率。

两人分开后,赵尔忱盯着他腕上的白玉珠串,上回说好了给她,却一直忘了向他讨要。

谢迟望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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