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除夕(下)(1 / 2)
赵青茶一直低头扒饭,忽然想起什么,抬头看向赵尔忱:“尔忱,我昨日临摹字帖,‘之’字总写不好,你能不能教教我?”
赵尔忱很惊奇,“三姐,你什么时候这么喜好写字了?”
三姐对学习的深恶痛绝和宋言英有得一拼,如今竟主动练字,怕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
赵青茶支支吾吾的,“投其所好嘛。”谁叫程文均他说喜欢知书达理的女子。
赵尔忱了然,原来喜欢写字的另有其人,她就说自家三姐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。
赵青茶志在程文均一事,赵夫人和赵老夫人都是知道的,只要赵青茶不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,也不把追求行为放在明面上惹别人闲话,也没什么不好的,好男人就是需要努力争取。
当然,努力争取的前提是那个男人很好,像赵青荷那样找一个浑身缺点的男人是万万不可的,那不叫争取幸福,叫脑子进水。
赵尔忱放下筷子,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“之”字,笔锋流转间带着几分宋时沂的影子:“这个字的捺脚要收得轻,你看,这样写就顺了。”
赵青茶凑过去看,点头说:“原来如此,我总把捺脚写得太重了。”
饭间,赵尔忱没多说什么,只时不时给祖母和母亲布菜,夹给祖母的冰糖炖梨,特意挑了块梨肉最厚的,给母亲夹的东坡肉,避开了带肥的部分。
赵老夫人见她这般细心,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:“忱儿如今真是长大了。”
饭后众人散去,赵尔忱回了书房,她从书架最底层取出一个樟木盒子,里面大多是与自家产业相关的往来书信,还有几册田庄的地契,她坐在窗前借着窗外的天光,一页页翻看。
翻到一半,她想起年前还有几份文书没盖印,便让小果取来新制的印信,上面刻着“永安侯印”四个字,边角还带着新铸的痕迹。
赵尔忱取过印泥,然后用印信在文书上一按,清晰的印纹便留在纸上,比之前的印信还清晰一些。
她寻思着下回把私印也重铸一回,若谢迟望再在她面前脱衣裳,她非在他身上多印几块不可。
一想到谢迟望,赵尔忱从书架上取下另一个木盒,里头正是谢迟望送她的房契地契,看着这些位置绝佳还面积不小的地产。
赵尔忱盘算着过完年要找个时间去看看,如今这都是自己的产业了,不能不上心。
将那些文书盖完印,赵尔忱将文书整理好,放进书桌的暗格里,又仔细锁好,将房契地契也都放回原处,她才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。
外头雪停了,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给院子里的梅树镀上了一层金边,赵尔忱去了母亲的院子,赵夫人正和两位姐姐一起挂年红。
见她进来,赵夫人笑着说:“尔忱,来得正好,帮我们把这串绢花挂到梅树枝上。”
赵尔忱接过绢花,走到梅树前,梅树不高,枝桠上缀着几朵初开的梅花,雪落在花瓣上,红白相映。
赵尔忱踮脚,将绢花挂在最显眼的枝桠上,刚挂好,赵青茶就笑着说:“尔忱,你挂得太高了,我都够不着。”
赵尔忱回头看了眼三姐,摆摆手:“没事,挂高点好看。”
挂完年红,仆从们在搭院中祭祖的小案,天色渐渐暗下来,院子里的灯笼被点亮。
赵尔忱回到书房,换了件稍厚些的锦袍,晚间的祭祖得更正式些。
刚换好衣服,小果就来报:“侯爷,晚膳备好了,老夫人和夫人、小姐们都在候着。”
赵尔忱点点头,整理了一下衣摆,转身往外走。
主院的正厅里烛火通明,祭祖的小案已经摆好,祭品也一一奉上。
祖母坐在主位,母亲和姐姐们站在一旁,见赵尔忱进来,都看向她,赵尔忱需主持祭祀。
赵尔忱走到小案前拿起三炷香,在烛火上点燃,对着先祖的牌位深深作揖,香灰落在案上,她将香插进香炉,然后双膝跪地,再次行三跪九叩之礼。
叩拜完毕,她起身接过母亲递来的酒,洒在案前的地上,这是敬先祖的酒。
然后赵尔忱转身看向祖母、母亲和姐姐们说道:“祖母,母亲,先祖已拜过,我们用膳吧。”
晚膳吃得比午膳热闹多了,二姐讲着杜若卿告诉她的江宁趣事,三姐嚷嚷着着临摹字帖的进展,赵夫人时不时给大家布菜,赵老夫人则坐在一旁,听着她们们说话,脸上满是笑意。
赵尔忱的话也比中午多了,无论是二姐的江宁趣事,还是三姐的练字进展,她都能说上不少。
前者是她待过一个月的地方,后者她深得宋时沂真传,赵尔忱将宋时沂当年教她的那些讲给三姐听,三姐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晚膳结束后,众人移到内室围炉而坐,仆从端来热茶和点心,赵夫人命人取来一副纸牌,笑着说:“咱们来玩牌吧,热闹热闹。”
赵尔忱坐在赵老夫人身边,陪着祖母玩牌,她牌技不好,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让祖母赢几把,赵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:“忱儿这牌技,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夜色渐深,赵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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