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章 又见橄榄绿(3 / 4)
就把教官肖森的各种信息扒得一清二楚。当然,这其中肖森自我爆料当属首功。肖森才大二,家里排行老幺,上面有几个姐姐。他和苏瑶是老乡,与肖伟同年同月同日生。军训带队来的长官是他们的辅导员。他们班一共就两个女生,肖森说他们把她俩当神一样,高高在上地供着,帮她们打水、打饭、抄笔记等等,做好多事,宝贝得不行。不料其中一个还是被别班的男生“拐”走了。他说话自带夸张的调调,见女生们听乐了,便说得越发夸张。有了这份亲近,女生们都知道他是装腔作势,不再怕他,他再想装严肃唬人也唬不住了。
下午踢正步时,副排长突然大叫一声捂着小腿倒地。肖森一个箭步冲上去,打横抱起副排就往校医院跑。女生们也慌成一团,大呼小叫地就近借自行车,好让教官推着车带副排去医院。我估摸着副排是肌肉拉伤或者扭到筋了。所幸校医院不远,平安跟着去了趟医院回来报信,与我所料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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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年9月16日……星期日……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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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感觉教官怪怪的,好像有很多心事:一会问我们觉得他是不是一个重名利的人;一会问如果在很多优秀的人中,要选一个人入党,我们会不会选他;一会让我们唱思念家乡的歌;一会又说让我们多笑一笑,也许明天我们就见不到他了……程执和他同学带着相机来给新生拍照,记录军训生活。我们拉着肖森一起合影,他死活不肯,找了几百个理由和借口躲开。收操前,他又叹着气后悔地喃喃自语:“我干嘛不跟你们一块儿合影呢?……有机会的,有机会的”,“唉!咱排可爱的姑娘们啊……”
他这些话听得人心里酸酸的,竟有一丝丝痛。是这些天在一起摸爬滚打产生的情谊在作祟么?他冲过去抱着副排去医院的场景,大家有目共睹,他耍小聪明维护我们的心,大家也都清楚。
“你感觉到他情绪低落了吗?”平安问我,我点点头。
“我说吧,不是我敏感吧!”孙兮凑上来说:“你说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?他干嘛不跟我们说呢?万一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呢?”
“军训为期两周,23号结束。也许我们帮不上忙,也许我们就是原因……”我猜测。离别总是伴随着失落、伤心。关系越好,离别越伤感。孙兮和苏瑶打算通过其他渠道去了解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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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程执找到我,吞吞吐吐,欲言又止,说了许多其他不相干的话后才转入正题:他找我借五百块钱。他说他的一个朋友踢球踢伤了人,他帮朋友借的,周转几天就还。这借钱的理由经不住推敲,我的第六感提醒我怀疑他说的每句话、每个字。我们认识才不到十天,他就找我借五百块,这是我半学期的生活费。要不是爸妈一次性把一学期的生活费都给了我,我手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笔巨款。可我竟不顾自己的怀疑,在做任何理性思考前,就决定了借钱给他。
他说借钱,我有,便和他一同去银行取了给他。他说把自行车抵押给我,我也没要。
为什么?我凭什么这么信任他?我一定是疯了!这是场豪赌!如果他不还钱,我将花半学期的生活费看清他这个人,我将辜负爸妈的信任,得到个高价教训。虽然撕破脸追债能减少损失,但我还是要为自己决策失误承担时间、关系或金钱上的损失风险。这些我都清楚,我却仍愿意借钱给他,给机会让他向我证明他值得信任。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、昏聩、执拗、不理智?我一定是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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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年9月18日……星期二……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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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排的教官离开了,三排的女生们哭着去送行。由于她们教官的调离,几个排重新编队,原排里的人都打散了。小鹊心情不好,又恢复成刚来时的扑克脸,训话道:“现在不能跟之前一样了,该严肃的要严肃,该有的规矩要有……”休息时,他一个人躲得老远,也不再跟女生们聊天。
孙兮对教官“大变脸”的行为很不感冒:“军训没剩几天了,就不能在离开前好好相处,好合好散吗?非要板起脸来,说些伤人的话,弄得大家都不开心。”
“你看三排教官走时,她们排女生哭得多伤心!明面上说的是有其他任务,鬼知道被调走的真实原因是什么!”平安发表她的“阴谋论”。
“我听说前两天小鹊还在被调走名单之列,不知道为什么走的是他战友。他现在心里也肯定不好受。他现在这么做,是不想离开的时候我们太伤心吧……”苏瑶讲出小鹊的“心事之谜”。
“唉!离愁别绪总是伤人,相聚不如不聚,相识不如不识……”我突发感慨。
“别伤心了!他就是个教官,有什么好为他伤心的?我们应该大笑、不理他、高谈阔论,这才是对他动不动让我们伤心最好的‘报复’!”孙兮说得义正言辞。
“对!报复他!我们开心地笑起来,无视他,让他也感受下我们‘痛心’的感受。”平安忽闪着大眼睛露出挑衅的表情。魏博雅也附和要让他吃点苦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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