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入学军训(2 / 3)
一班……”我们教官也带着我们给他们还击,喊了回去:“十班的,来一个,来一个,十班的;冬瓜皮,西瓜皮,就是不要耍赖皮……”接着又是一阵哄笑,教官笑得特别灿烂,一扫昨日的严厉和古板。就这样你来我往,教官们负责编排叫板的词,我们负责扯着嗓子喊,气氛和气势是喊出来了,到最后倒是谁也没有再唱歌。
看着教官们搜肠刮肚地想词,顽皮捣蛋地相互挑衅,我突然意识到军人也有情感,而且他们的情感比常人更丰富,只是他们比常人更懂得克制,在适当的时候运用这些情感。以往接受到的教育和信息总是片面地宣传军人伟大,永远带着神一样的光环,神圣而遥不可及。与他们接触后,我反而更加敬爱立体的、活生生、有血有肉的军人,比以前更真切,更充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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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我最终还是把当学习委员的事告诉了父母。此前,我简直无法形容内心的矛盾:我愿被选上,因为我有热情,愿为班集体为大家做些事,我的性格如此;我不愿被选上,因为怕耽误学习,怕父母不同意。饭桌上,我嘚嘚嘚说着确定班委的前后始末,说完后异常安静。爸爸夹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,思考许久,久到我觉得时间都凝固了的时候,他平和且肯定地对我说“要对自己有信心,能既做好工作,又搞好学习!”天啊!我揪着的心在放下的同时又压了块大石。两手抓,两手都要硬,这种支持和认可背后附带的压力好大呀!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轻松?是“三年后”还是“永久不行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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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9月6日……星期日……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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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两天来,天气转热,头顶烈日站在操场上的确不是个滋味。清晰、明确地感受着阳光,头顶逐渐升温,汗珠顺着发丝、脖颈、脊梁在皮肤表面滚动、滑落,脚下的胶鞋底似乎也与踩着的柏油沥青如胶似漆、黏黏糊糊起来,一切感官感受都被放大了。有人打趣道“我们就是在烈日下苦于挣命的骆驼祥子啊!”我们这些所谓的秀才们着实经不起教官的磨炼,一大早就已经像打了霜的菜叶,喊也喊不出,踢也踢不动,只等着吹休息哨。军训的味道逐渐显现出来。
想到自己就好笑。每天都有十分钟时间单纯的“站立”,我偷偷悄声问旁边的吴雪华:“我们在干什么?”,她小声答道:“站军姿”,而我却听成了“站君子”,还错误地对此作了一番解释,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道:“所谓‘站君子’便是站到最后,站得最好,能坚持者,即为君子。”哪知后来仔细分辨教官略带口音的话,才知道是“站军姿”。唉!也许,我活着就是个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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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9月7日……星期一……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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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训即将结束,在短短的五天内,对教官产生了种依依不舍的感觉,就像初中毕业时不愿与三年的好友分别一样。若不是教官在细微处的关心、爱护,诸如找有树荫的地方站军姿,时不时地增加休息时间,或者假装没盯着给我们制造偷奸耍滑的机会之类的,这五天也许就不太好过了,兴许我也会像蒋丽琴一样坚持不住而晕倒。
下午回家,从校门出去要经过一个狭长的大下坡,这条路也就比一个车道宽一点,人车混流,是出入学校的必经之路。我骑着自行车在窄窄的坡道上滑行,突然听到身后响起“滴滴”的汽车喇叭声。我握好龙头,小心地扭头瞧了瞧:后面尾随着一辆白色的小巴,于是稍往路边靠了点并猛蹬脚踏板加快车速。因为车速快,怕掉到路边的排水沟里,我并未彻底靠边或停下来,骑了一段路后,小巴才从我身边擦身而过。
“你好倔啊!不肯让道。”一个人从车窗伸出头笑着对我说,帅气刚毅的脸上透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,是我们班的教官。这时我才认出来,尴尬、局促,不知如何是好,愣神的下意识捏了下刹车,减慢车速。短短的一闪念,等我反应过来,回馈抱歉的笑意时,小巴早已从身边呼啸而去,那浑厚而俏皮的男中音却久久在耳边回响——你好倔啊……
说来也怪,最近在学校遇到几个以前的同学,她们都问我:“你们教官好帅啊!人挺好啊,他叫什么呀?”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。是的,相处数日临近分别,别说名字,我连他的姓都还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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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9月8日……星期二……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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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下午是军训的最后半天,然后在大操场开军训总结大会。大会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会操表演。每个班的同学都尽力做好每个动作,当然我们班也不例外,一个个身着迷彩,动作整齐划一,口号洪亮有力。最后公布结果,我们班表演尤为突出,获得军训会操优秀班集体称号。届时,大家都心怀喜悦,这是我们和教官之间的圆满。教官走之前对我们说再见时,他疲惫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,我又看到那个似有若无又意味深长的笑意,这里面有大家六天里相处的点点滴滴,也有聚散终有时的酸楚无奈。
是的,军训结束了,正式的高中生活要开始了。晚饭后的教室里,除了走读生的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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