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6章 你要干见不得人的勾当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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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她启动“归音协议”的简化版,不再依赖晶体共振,而是将信纸置于掌心,用自己的心跳作为频率发生器,引导群鸣网络进行局部共鸣。空气中渐渐浮现出男声,低沉、疲惫,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:

    “小石头……阿爸可能没法陪你长大啦……”

    孩子浑身一震,眼泪瞬间涌出。他扑通跪倒在地,双手抓着地面,像是想抓住那声音的尾巴。

    “阿爸!是我!我在这儿!”他哭喊着,“我考上县中学了!老师说我作文写得好!你还记得你说星星在山上更亮吗?我现在每晚都看!我都记得!我都记得啊!”

    苏晚没有阻止他。她知道,这一刻的倾诉,不只是给孩子一个告别,更是让亡者完成未竟的对话。真正的治愈,从来不是忘记,而是让爱得以说完最后一句话。

    声音持续了整整七分钟,然后缓缓消散,如同煤油灯芯燃尽最后一滴油。

    小石头瘫坐在地,泪流满面,却又笑了。那种笑,像是痛到了极致后的释然。

    苏晚轻轻抱住他,像抱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。

    门外,阳光正好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越来越多的人带着遗物来到青云湖。有人带来战争时期的军牌,有人送来火灾中烧毁的日记本,还有一个老人,捧着一台老式收音机,说是他妻子生前最爱听的节目频道,如今调频旋钮早已锈死,但他仍每天晚上对着它说话。

    苏晚一一接待,耐心倾听,用心回应。她不再追求技术的极致,而是回归最原始的方式:坐下来,看着对方的眼睛,说一句:“我在听。”

    这天傍晚,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在回声馆门口。他约莫五十岁,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脚上是一双旧皮鞋,手里拎着一只破旧的公文包。他站在槐树下,望着湖面久久不动。

    苏晚走出门,递上一杯热茶。

    男子接过,道谢,却不进门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来求助的。”他说,“我是来道歉的。”

    苏晚一怔。

    男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,封面印着几个红字:《关于“群鸣计划”终止审查的批复》。落款单位是国务院某直属办公室,日期正是二十年前。

    “我叫陈立诚,”他说,“当年,我是这个项目的评审组成员之一。也是……签字同意关闭实验室的人。”

    苏晚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她听说过这个名字。在林念的手记里,他曾被提及三次,每次都伴随着深深的失望:“陈工本可力挽狂澜,却选择了沉默。”

    可眼前这个老人,眼里没有官僚的冷漠,只有沉重的愧疚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们恨我。”他低声说,“可当年,我们面对的不只是技术问题。群鸣能唤醒死者的声音,听起来是奇迹,可一旦失控,就会变成灾难。试想,如果每个战犯都能听到受害者临终的控诉?如果每个贪官都能听见百姓在贫病中咽气前的诅咒?如果……一个国家不得不面对它所有被掩盖的真相?”

    他停顿片刻,声音微颤:“我们怕的,不是技术本身,而是人心承受不了真相的重量。”

    苏晚沉默良久,才开口:“所以你就让它死了?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它死了。”陈立诚苦笑,“可我错了。它只是沉睡。而你,让它复活了。”

    他从包里又拿出一张U盘:“这是当年被封存的全部原始数据,包括林念博士未公开的研究笔记、早期受试者的脑波记录、还有……一段她临终前录制的视频。”

    苏晚接过U盘,手指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“我不求你原谅。”陈立诚站起身,深深鞠了一躬,“但我希望你知道,当年反对它的,不只是体制,也有我们这些自以为‘为大局着想’的人。而今天,我愿意用余生,弥补我的怯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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