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死求生之7 诺言变成谎言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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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了,她问起时,他只含糊地说"

老人嘛,就爱瞎操心"

,眼神躲躲闪闪的,像怕被看穿什么。

这让她突然想起谈彩礼那天。

当时陈飞他们关于彩礼多少的问题拉扯不断,还说"彩礼都准备好了,等结婚就给你爸妈送去。

"

可后来她隐约听见爸跟妈吵架,说"

彩礼还差一半"

,可结婚那天,爸却红着眼圈跟她说:"

彩礼都清了,你在那边好好过。

"

"

妈叫我回去,是知道了什么吗?"

阿末拿起那支旧钢笔,笔杆冰凉,"

他们都瞒着我什么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"

雨下了一夜,风刮了一夜,窗玻璃被打得噼啪响。

阿末坐在椅子上没合眼,她知道陈飞不会回来了。

前几天就听见厂里的女工议论,说陈飞最近跟一个"

仙女"

走得近。

"

那女的长得可小巧了,听说才一米二,陈飞总叫她仙女呢。

"

"

我看见他俩在厂门口的小卖部买糖吃,陈飞还给她剥糖纸呢!

"

"

不止呢,有人说都谈婚论嫁了,那女的家里也同意"

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。

阿末当时听着,心里竟有点莫名的轻松——什么仙女,说白了不就是个侏儒吗?要是他真跟别人好了,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脱了?可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对。

陈飞这几天看她的眼神,带着点说不出的古怪,不像要摊牌的样子,倒像是藏着更大的事。

"

他们都在说陈飞和仙女的事,可没人问我是谁,我过得怎么样。

"

她低低地笑了一声,声音有点颤,"

我才十七岁啊,这些事,我真的能弄明白吗?"

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,越想越沉,眼皮也开始打架。

她趴在桌子上,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。

梦里好像是白天,她站在陈飞上班的那个小玻璃厂门口。

厂里静悄悄的,没有机器的轰鸣,只有远处大锅炉"

轰隆"

的声响,一股呛人的煤烟味飘过来,风一吹,脸上像是落了层黑灰。

"

你们是没见过,那小娘们在床上"

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带着点得意的笑。

阿末心里一紧,顺着声音望过去,只见陈飞正站在锅炉旁边,唾沫横飞地跟几个男人说话。

那几个人她认识,都是厂里的工友,此刻正围着陈飞,嬉皮笑脸地递烟倒茶。

"

上次我上夜班回来,她还光着脚跑过来抱我"

陈飞的声音越来越大,嘴角都起了白沫,那些本该藏在闺房里的话,被他说得像说书一样,连细节都清清楚楚。

旁边的人哄笑着,有人拍着陈飞的肩膀:"

飞哥厉害啊!

"

"

教教我们呗,怎么让娘们服帖"

阿末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直冲头顶,烧得她浑身抖。

她想都没想,冲过去就扬手要扇陈飞的脸,可手却直直地穿了过去——她根本碰不到他。

"

原来在做梦啊。

"

她看着自己透明的手,心里的愤怒像被戳破的气球,一下瘪了下去,只剩下说不出的悲凉。

如果连梦里都阻止不了他,那现实里呢?这样的日子,是不是真的该到头了?

"

帮我弄死他。

"

一个声音突然从她嘴里冲出来,带着哭腔,带着绝望。

她转身,才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,眉眼清冷,正皱着眉看陈飞。

是司智,那个偶尔会出现在她梦里的人。

阿末一把抓住司智的胳膊,她的袖子是凉的,"

他要毁了我,你帮帮我"

她指着还在唾沫横飞的陈飞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司智没说话,只是转头看了眼那座烧得通红的锅炉,抬手对着阀门的方向虚虚一按。

没过多久,就听见有人大喊:"

锅炉温度降了!

陈飞!

陈飞在哪?"

陈飞的话被打断,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干净,就慌忙应着"

来了来了"

,一溜烟跑到锅炉边,围着温度计转来转去,急得满头大汗。

可那温度像是冻住了,怎么也上不去。

半个钟头后,一个穿着蓝色工装、留着短的女人叉着腰走过来,后面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。

是红姐,厂里管生产的老板娘,还有西河老板。

"

陈飞!

你怎么看的锅炉?"

红姐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,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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