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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堂一下子就沸腾了，大家都纷纷往外冲，想要一看究竟。

我不想知道外面的120和怀南不接电话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，我真的不想把这两件事情关联在一起。我只能我一边祝愿救护车里的人一切安好，一边祈祷怀南他们没出什么事。

可是下一秒，林栀就打来了电话。

“路北，你赶紧去第一人民医院吧，顺便联系一下怀南的父母，还有阮青禾父母。”

“行我马上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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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里肯定有每一个家长的联系方式，我跟他说明了情况之后，他立刻挤出人群冲到行政楼，几分钟后又从里面出来，把手机备忘录的屏幕给我看，上面是两串号码和两个名字。

我分别打了电话，然后搭老毕加索的车去了医院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肯定在急诊部。

林栀和秦宇坐在手术室门口，低着头一脸沉闷。

“我来了。”我气喘吁吁道。

“他们两个家长的电话我都打了，一会儿就会到，你先跟我讲一下是个啥情况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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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育组办公室就设在操场边上，办公室门口的上方装了一块玻璃。

这块玻璃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在了，每逢体育课下雨，这; 怀南从器材室里抱着篮球出来的时候，阮青禾走上前去搭话。林栀说她没听清两个人聊了些什么，只是隐约记得，当时怀南的语气不是特别友好，至少不能算是把阮青禾当朋友。

就是在那个时候，顶上的玻璃突然塌了一块，砸在两个人头上。怀南抱着篮球完全来不及躲，阮青禾就把怀南推到边上去，然后自己被砸中。

听到这里我有一些惊讶，我今天和阮青禾见面，似乎还没有问过她现在是否喜欢怀南。不过现在想想，其实不用问了，答案已经有了。

刚好玻璃的一个角砸在阮青禾的额头，阮青禾当时就昏了过去。

剩下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了，无非就是打120然后把人送到医院。

怀南的伤不是很重，就是玻璃碎片扎在身上，有一点皮外伤。

可是阮青禾就不好说了。林栀说，医生的原话是，能不能保命全看造化。

大概十几分钟过去，怀南的父母已经到了，我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，让他们在门口坐一会儿，等里面的消息。

没过多久怀南就出来了，他爸妈迎上去，摸了摸他头上的纱布，满眼心疼。

而我一点反应都没有，只是耷拉着脑袋，呆愣愣地凝视着暗白色的地板。

如果当时是我和怀南碰到这样的场景，我会像阮青禾一样，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出去吗。

好吧，我承认我的反应时间比怀南要长。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，那现实的情况一定是他先反应过来，然后我们都被砸中。

我开始思考我对怀南的喜欢是不是真的喜欢，我一直都以为我已经足够在乎他，可是我对他的在乎，还是没有超过我自己。

如果能让他平安，我可以做很多我自己想不到的事情。可是如果代价是我自己的人生呢。

我会犹豫，就像我现在这样犹豫。

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犹豫，可是阮青禾当时的情况分明就是不容许她犹豫的，她犹豫了就相当于放弃了，那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就应该是怀南。

而此时此刻，面对父母的各种关心，怀南只是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，在我对面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，和我一样陷入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