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为什么?(3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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枕头下,那里还藏着小兰送她的红叶手链——上次换药时摘下来的,一直没敢戴,怕金属硌到输液管。现在她慢慢把红绳绕在手腕上,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,却奇异地让人安心。

贝尔摩德看着她笨拙的动作,忽然转身走向门口:“我明天来接你去机场。要是敢耍花样,我就把你那些失败的实验记录,全寄给少年侦探团当睡前故事。”

门关上的瞬间,洛保才敢把脸埋进被子里。压抑了太久的哭声闷在柔软的布料里,像个终于找到宣泄口的孩子。原来承认“我需要人陪”并不难,原来盼着“有人来接我”的感觉,比独自硬撑要温暖得多。

手机又震动起来,是小兰打来的电话。洛保深吸一口气,擦了擦眼泪,按下接听键。

“洛保?”小兰的声音带着点惊讶,还有掩饰不住的雀跃,“你终于肯打电话啦!是不是查资料累了?我跟你说哦,今天新一……”

听着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声音,洛保靠在床头,望着窗外飘落的玉兰花瓣,忽然觉得胸口的钝痛减轻了许多。原来等待的人不止她一个,原来那些说出口的、没说出口的承诺,都有人好好记在心里。

明天姐姐会来,小兰也会来。她想。等身体好起来,就去洛溪看油菜花,去事务所赏樱花,去苏州逛园林。那些被耽误的时光,总有机会一点点补回来。

毛利事务所的樱花树又开了,粉白的花瓣落在二楼的窗台上,像铺了层薄薄的雪。小兰把刚烤好的樱花饼干装进盒子里,动作间手腕上的红叶手链轻轻晃动,和洛保送她的樱花绳缠在一起,晃出细碎的光。

“所以工藤,你觉得她欠你的吗?”园子叼着块饼干,含糊不清地问。她斜靠在沙发上,看着蹲在地上给柯南(现在已经能在“新一”和“柯南”之间自由切换)整理书包的少年,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。

新一的动作顿了顿,指尖划过书包上的侦探徽章——那是洛保用实验剩下的金属片帮他修好的,边缘还留着细微的打磨痕迹。他站起身,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,映出眼底浓重的疲惫。

“我知道我欠她的。”他声音很低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从她第一次把退烧药塞给我,从她在禁林里把步美护在身后,从她改了解药方案……我就知道,我这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
“不是还不清的问题。”小兰端着茶走过来,把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,热水溅出杯口,“是你从来没把她当成活生生的人!你只看到她能做解药,能分析组织的线索,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递上关键证据,却从没问过她‘累不累’‘怕不怕’‘疼不疼’!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高,眼眶红得像要滴血:“你知道她在实验室晕过去多少次吗?知道她为了调中和剂,自己试了多少种过敏试剂吗?知道她每次跟你说‘还不行’的时候,心里有多难受吗?”

柯南缩在沙发角落,偷偷拉了拉新一的衣角。他知道小兰说的是实话——他见过洛保实验记录里那些触目惊心的副作用报告,见过她藏在床底的止痛药瓶,

见过她对着父母的照片默默流泪。可那时的他,满脑子都是“变回去”“抓出凶手”“保护小兰”,把她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。

“我那时候……”新一试图解释,却发现所有语言都苍白得可笑。

那些所谓的“急着回来”“怕你担心”,在洛保无声的牺牲面前,都成了自私的借口。

“你那时候只想着自己!”园子猛地站起来,指着他的鼻子骂,“洛保把你当战友,你把她当解药制造机!要不是她命大,现在坟头草都比你高了!你还有脸在这里说‘欠她的’?我要是洛保,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!”

“园子!”小兰拉住她,声音却带着哭腔,“别说了……”

“我为什么不能说?”园子甩开她的手,眼泪掉了下来,“你以为洛保上次发烧到39度,是为什么?还不是为了帮你查那个跨国犯罪集团的线索!她瞒着所有人,自己扛着,就是怕你分心!结果呢?你倒好,还在催她快点做解药!”

新一的脸白得像纸,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想起洛保发烧那天,自己确实用变声器打了电话,语气里满是对线索进展的催促,甚至没听出她声音里的虚弱。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?好像是说“快了,再给我一天”,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。

“小兰说得对,”他慢慢开口,声音里带着彻底的绝望,“你没办法原谅我,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,疗养院的玉兰花还在开,洛保坐在轮椅上,由护工推着在草坪上散步。远处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,她下意识地抬头,就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来。

走在最前面的是小兰,粉色衬衫被风吹得扬起,手里还紧紧攥着个饼干盒子;园子跟在后面,一边跑一边喊“洛保你这个混蛋”,眼眶却红得厉害;而那个穿着小学生制服的男孩,正努力迈着小短腿追赶,脸上带着焦急又愧疚的神情。

洛保忽然笑了,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下来。她抬起手,想擦擦眼泪,手腕上的红叶手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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