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1.小像(1 / 2)
任梓栎心中更是震惊不已,早前晏子安刺杀李临安,她也曾留在明华堂照顾过一段日子,有了前车之鉴,顾淮安自然是明白这不过是为掩人耳目。
若是这女子顶着这身装扮去同顾淮安周旋,顾淮安势必是要带着人先回江南的。任梓栎正要回头问李临安是怎么回事,便觉得脖子后一凉,有冰凉的**注入她体内。
她顿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,有一种想要沉沉睡去的感觉。她抬手按到自己手臂上,白芒钻进她身体,却如泥牛入海,杳无音讯。
李临安在她身后道:“没用的,这只是普通的麻沸散,无毒无害,你治不了的。”
那女子这才走过来,将她从床沿拉下来,扶着她道:“姑娘也觉得我模仿得很像吗?”
“你是谁?”任梓栎发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,她只能咬着唇,拿手掐着另一只手臂,让自己不那么容易昏睡过去。
女子便低声笑开,这笑声也与任梓栎颇为相似,她道:“我们曾经见过的,奴家江湖人称千面颜娘。前年顾淮安带你入京,我见过你。可你却不曾注意到我。”
任梓栎摇摇头,对于千面颜娘这个称号确实有些耳熟,可她脑子现在犹如一团浆糊,耳边嗡嗡作响。
陈姽婳对此越发得意,“凌胥曾说你的骨相极美,我初时不在意,后来为了换作你的模样,不惜缩骨换皮,这才知道他所言非虚。”
听到陈姽婳提起凌胥,任梓栎约莫对她有了些许印象,当年顾淮安用千年人参为她吊气,没了给王妃的生辰贺礼,还是凌胥得来驻颜丹补了这个缺。
虽说后来王妃气恼他带着自己回京,没有收下这驻颜丹,但当时的的确确是有一个骑着毛驴的姑娘找过凌胥。
陈姽婳见任梓栎似乎还有印象,更是高兴,“为了不叫人看出你我之间的差异,我苦练缩骨功,换皮之后更是大半年不曾下床,还要练习口技,现在就算是凌胥站在这里,只怕也瞧不出来我们谁真谁假。”
“顾淮安……”任梓栎忍着发晕的脑袋,将手握成拳,尖细的指甲嵌进皮肉,疼痛让她还能暂时保持清醒。
陈姽婳摇头叹息,“顾世子当年成亲之日,一眼就能瞧出代嫁的假新娘,我又如何不多做一手准备?”
说罢,她便伸抚摸着小腹,“要是我与他会和之后,告诉他,我肚子已然有了身孕,为了胎儿稳固,就算我提出分房睡,他只怕也是应允的吧?”
“你……”任梓栎回头质问李临安,“父亲为何如此待我?”今日她本要离去,若非他病危,她又如何会再次回到国师府!
李临安仍旧倚靠床壁,笑道:“你占着国师长女的身份,嫁给淮南王世子,又得了‘神医世子妃’的诨号,皇帝又封了你诰命,赐了封地,论理说虚的实的,我都给你了。”
任梓栎难以置信,当初口口声声要补偿她的父亲,也能这样翻脸无情,“可我是您的女儿,为何?”
陈姽婳闻言,在旁边吃吃笑开,“大小姐还是如此天真,国师大人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一切尽在掌握之中,他若想叫奴家代替小姐,自有他的缘由。”
“说起来,这些日子还多亏你都将溟濛带在身边,否则你的神态举止,生活习性,姽婳也不能学得如此惟妙惟肖。”
“什么?”任梓栎才刚从震惊中抽离,就陷入更大的讶异与疑惑中,“溟濛不是清菡的面首吗?”
“是面首不错,”陈姽婳从书柜里取出一摞纸张,“可是他也是国师的人,”她将那摞纸张撂到任梓栎跟前,“闲时还监督一下大小姐罢了。”
任梓栎微微颤抖的手将那一摞纸张拿在手里,瞧见第一张纸上清楚记着:天启八年,冬月初七,与大小姐同一马车。
之后是用细细的笔墨画了一副她坐在车厢里递酸梅的样子,从头发丝到衣服褶子并衣裳上的花样子都画得很详尽。
那时候李清菡同柳下公子离去,顾淮安前去茶摊子为她准备饺子,只有她与溟濛两人独处。
她那时怀着麟儿,很爱吃酸梅,尴尬得紧,就递了酸梅过去问溟濛吃不吃,本来只是随口一问,谁知道他竟然接了。
任梓栎拿着手里的一摞纸张,一张一张翻下去,发现每一张都注明时间地点,她遇上什么事,行动举止反应如何,之后便是细的工笔画。
任梓栎知道李清菡画工极佳,却从没想过一向冷漠的溟濛,也有这样的画工,连她面上表情如何都描绘得一清二楚。
一路翻下去,这些画册详尽记录着她的喜好偏爱与禁忌。她喜爱青白二色衣裳,头上青玉簪与手腕银丝镯从不离身。
她怕蛇怕鱼,不爱吃葱姜蒜末,但如果小葱剁得稀碎混着肉馅包饺子,她没法挑出来,还是会将就吃一些。
她喜欢蟹黄包,爱吃青皮奶果,白水加盐煮得入味的毛豆一次能吃一大碗,吃酸梅时会把籽攒起来,等着到时候能种出一片梅林。
诸如此类,不胜枚举。任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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