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0.姽婳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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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梓栎瞧着依旧繁华似锦的京城,心中毫无波澜,她要的不多,只要顾淮安一人足矣。

她不想掺进这场关于皇权的浑水,但若是顾淮安要帮,她也义不容辞。

马车辘辘穿过闹市街口,缓缓往城门口而去,眼瞅着要到城门了,马车后头却有骏马疾驰而来,那马上侍卫大声问询:“车上可是李清欢大小姐?”

任梓栎坐在马车里,正抱着顾麟喂奶,恍然间听见这个名字,还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
李清欢这个名字不过是她当初随意选的,在外她仍旧自称梓栎,倒是许久不曾听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。

既然唤她“李清欢大小姐”,那想必就是国师府的人了。任梓栎放下衣裳,将顾麟抱给乳母,这才挑开窗帘,瞧见远处坐着轿子来的黎耀管事。

黎耀瞧见任梓栎马车,急急忙忙让人落轿,气喘吁吁跑到任梓栎跟前来,“大小姐,不得了了,国师又中毒了。”

身为国师,李临安位高权重,想要刺杀他的人数不胜数,比如袖云,比如晏子安。而今,想要他命的,是他宠爱多年,荣宠不衰的宠妾刘氏。

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刘氏隐藏在国师府这么多年,韬光养晦,终于寻得钩吻之毒,为了让李临安服下此毒,不惜以身试法,引诱他服下此毒。

钩吻奇毒,服下之后腹痛不止,不久之后就会丧命。刘氏服下之后,不过一刻钟就当场毙命。

李临安命人拿来天山雪莲,这才挨了过来,命黎耀来寻任梓栎救命。

任梓栎知道钩吻此毒无明确解药,只得令小四调转马头,往国师府而去。可黎耀哪里等得她如此慢慢吞吞,连忙叫人牵来一匹千里马,就要让人去扶任梓栎上马。

任梓栎不会骑马,以往都是跟在顾淮安身边,现下叫她一个人骑着马穿过闹市,她想想就头皮发麻。

不等她出声,便听到身后一阵衣物破空声响,下一瞬,顾淮安就稳稳落坐在她身后,“走吧。”

“顾淮安……”任梓栎瞳孔蓦地放大,不敢相信顾淮安会让她回国师府。

如今天启皇帝与国师李临安之间已经势同水火,她想不到在这样一个能置国师于死地的绝妙当口,顾淮安还能摒弃前嫌,带她回国师府。

顾淮安手中缰绳一动,身下千里马就狂奔而去。呼呼风声在耳畔传响,他低下头,在她身侧耳语:“他终归是你父亲,你若要救,我也不阻拦。”

千里马良驹难有,两人同乘一骑,不多时便到了国师府门外。此时国师府门外已站了两对士兵严阵以待。

两人进了国师府,国师夫人便亲自上来迎接,将两人带到明华堂外。

此时明华堂外依旧明晃晃跪了满满当当的人,任梓栎瞧着人头攒动,有些眼花缭乱。

国师夫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,拽着任梓栎的手就将人往明华堂内推,“姑娘,您可快些看看老爷吧,再耽搁下去,我只怕他耽搁不起呀。”

任梓栎闻言,回身去就去望顾淮安,与他隔着深深庭院,遥遥相望。国师夫人仍旧在她耳边哭泣不止,一边念叨往日都是她心眼小,容不得人如何如何。

末了,她又开始恭维起任梓栎来。任梓栎却没注意她在说什么,她只是在此间犹豫,不知该不该出手相救。

犹豫半晌,任梓栎终究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。就在她推门而入那一刻,顾淮安垂在身侧的手还是忍不住紧了又紧,却只得任由她去。

天知道,他多想将她拽回来,恨不得让她任由李临安自生自灭才好。可是他们毕竟是骨肉至亲,他开不了这个口。

这边厢顾淮安如何懊悔纠结不提,任梓栎进了明华堂,绕过外头的屋子,一路走到李临安卧房外,掀开珠帘,还没进去,就听到李临安呼唤她。

李临安此时形容枯槁,有气无力唤她:“清欢,是你回来了吗?”

任梓栎听得“清欢”二字,心下多了几分欢愉,提起裙裾就急促而去,直到他床前才停下来,朝他福身行礼道:“父亲,我回来了。”

李临安此时脸色乌青,满脸病容,躺在病**。高床软枕,金丝锦被,袅娜沉香,他住在这雕栏玉砌的明正堂里,此刻却没有儿女承欢膝下,看起来可怜至极。

任梓栎行礼之后,便坐到床沿。李临安见她过来,缓缓朝她抬起手,“清欢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
任梓栎忙将自己的手伸过去,任他握住,然后另一只手打算去治他的伤,“女儿回来了,不知父亲伤到哪里?”

李临安蓦地拽紧她的手,起身倚坐床壁,摇摇头道:“治病不急,我想要让你见一个人,你瞅瞅她扮得好不好?”

“父亲是什么意思?”任梓栎下意识地问,心中陡然升起危机之感,想要逃离?却被李临安拽得死死的,哪里还有方才有气无力的模样。

李临安制住任梓栎,示意她回头去看,那个自屋内角落阴影走出来的女子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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