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7. 异变(1 / 2)
说着,她又指导他弄了些易燃的稻草树枝搭在木材上。等他用火折子将火点燃,又让他丢了一些晒干的玉米棒子进去。
弄了好一会儿,才把一锅水烧热了,顾淮安兑了水,又试了水温,这才寻了张干净的帕子,沾湿清洗拧干之后,才递给了任梓栎。
两人洗了脸漱了口,又胡闹一会儿,才端着烛台回了屋。
烛火昏黄,梳妆台上的铜镜有些模糊,任梓栎看不清镜中自己模样。顾淮安站在她身后,将她发簪取下。
如瀑的青丝瞬间滑落,顾淮安取过木梳,就要为她梳头。
任梓栎看着模糊不清的铜镜,瞧着身后的顾淮安,“淮安,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包饺子呢?不是说,君子远庖厨吗?”
晚上的饺子,她只尝了一口就知道是顾淮安包的。因为除了他,再没有第二个人这么清楚的记得她的喜好。
顾淮安将手中木梳插进她发间,“怎么,不好吃?”
“好吃。”任梓栎坐在椅子上,手里摸着手腕上的银丝镯,“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。”
“就会卖乖。”顾淮安点了点她脑袋,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。
“我又不傻,得了便宜自然乐意卖乖。”任梓栎笑,却见顾淮安手上动作停了下来,“怎么了?”
“有人过来了,跑得很急,大概出事了。”顾淮安放下梳子,转身出门,将院子里的大门打开。
任梓栎跟在他身后,还没走近,就听见凌霜跑过来,气喘吁吁道:“主子,出事了!我们今晚吃的饭菜被人下了毒。凌肖他们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,血煞盟的人跟了上来,现在已经朝这边打过来了。”
夜黑风高,任梓栎只听到凌霜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声,以及顾淮安离去的那一眼。
任梓栎站在门口,手里的烛台被风吹灭,灭去了场上唯一的烛火。凌霜跌跌撞撞从远处跑过来,其间被绊倒了几次。
等她赶到房门口,连忙伸手去探任梓栎的位置。任梓栎忙伸手握住了她的。
凌霜只觉得任梓栎的手跟冰块一样,忙朝她喊:“夫人,外面风大,我们先进去等。”
她推了几下任梓栎没推动。任梓栎站在原地,哆哆嗦嗦问她:“你刚才说下毒是怎么回事?说清楚一点。”
凌霜怕她担心,把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,“我也不大清楚,听凌胥说,这个毒叫锁元丹。也不知道怎么中的毒。这个毒对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来说没有作用,对有内力的人来说,但凡服下一点,除非内功深厚,否则内力被锁,强行动用就会反噬。”
任梓栎闻言,抬脚就往外走。凌霜感觉到她要出去,连忙拽住了她,“夫人要去哪儿?”
“我要去找他,”任梓栎手里还握着烛台,目光望向远方,可她看到的远方到处都是漆黑一片,“既然血煞盟的人早有准备,那么淮安这样贸然去救人,不也是有危险的。”
“可是夫人能帮什么忙呢?”凌霜脑袋难道灵光了一下,拽着她手臂死死不放,“夫人不会武功,还大着肚子。夫人出去只会是主子的拖累!”
任梓栎终于冷静下来,她捂着腹部,心想,只要顾淮安没断气,她都能救回来。这样一想,她就冷静了许多,这才跟着凌霜回了屋。
凌霜抖着手把烛台点上,一面劝她,“主子这么多年,什么事没遇到过?最后不都化险为夷了。”
任梓栎没说话,沉闷着坐在梳妆台前,视线放在手里的银丝镯上,心里默默念佛。
她向来不信神鬼佛,可到了这种危险时候,心里念着佛,慌乱的心才有一个寄托,才能安定下来。
任梓栎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,梳妆台上的烛台换了一支又一支蜡烛,窗外风呼呼地刮着。寒气透过缝隙一丝一丝沁进来,让人怀疑屋外是否下了雪。
等到凌霜已经恹恹欲睡,任梓栎又换了一支蜡烛,门外才有人声传来。
任梓栎立刻起身去迎,待她走至门外,却见顾淮安带着冉孤生而来。
陈旧的房门发出来了“知吖”的声响,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叹息声。冉孤生就这样被丢进了屋中。
任梓栎闻见顾淮安身上浓重的血腥味,她忙去扶住他。
“无事。”他拍拍她的手,有鲜血从他手腕流下,顺着手指流到她指尖。
“我给你治伤。”她将人半扶半扛着弄进房间。
顾淮安听得这话连忙拒绝。两人对视一眼,还是任梓栎败下阵来。
她吩咐凌霜烧了热水,在屋子里寻了些棉布,又找了剪子药酒,这才缓缓解开他衣衫。
他身上伤口不多,但伤他的利器锋利无比,吹毛断发。所以,他身上的伤几乎是深可见骨。
任梓栎正在用剪子剪开他被血凝住的衣裳,一边的冉孤生就挪着碎步凑了上来,还一脸悲痛欲绝哭诉:“都怪我,若奴家自作主张,公子也不会为了保护奴家而受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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