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泽畔遇仙踪,少年怀壮志(2 / 4)
拂尘轻挥,一道金光落在船上,化作两卷书册与一个羊脂玉瓶,“此乃金书银卷,一卷载武学精要,一卷记吐纳玄机;玉瓶中是生死神药,可活死人肉白骨。赠予你,非为助你私怨,乃因见你有护佑苍生之志。”
孟之继捧起书册,只觉入手温润,书页上的字迹似篆似隶,细看之下,竟隐隐有剑气流转。玉瓶打开时,一股异香扑鼻而来,瞬间驱散了心中的郁气。他抬头欲谢,却见南海神尼已踏浪远去,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:“大道无形,当以心证之;苍生有难,需以力护之。”
小船在水面轻轻晃动,佛号声渐远。孟之继握紧手中的书册与玉瓶,忽然站起身,对着神尼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揖。眼泪已干,心中的悲痛仍在,却化作了更沉的力量——母亲用性命换他平安,不是让他沉溺哀思;南海神尼赠他奇缘,不是让他独善其身。这乱世之中,总得有人拿起刀枪,护住这风雨飘摇的河山。
回到襄阳后,孟之继像变了个人。白日里,他跟着孟珙研究军情,对着舆图推演战术,提出的计策往往出人意表。有次讨论如何突破金军的潼关防线,众将都认为需强攻,他却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溪流:“此处水流湍急,金军必不设防,可派精兵夜渡,直插敌后。”后来依计行事,果然大获全胜。
夜里,他便在灯下研习金书银卷。武学精要与他前世的格斗技巧竟能相互印证,不过半年,他的枪法已臻化境,寻常亲兵五人联手也近不了身;而那吐纳玄机更为玄妙,按图修行数月,竟能感觉到体内有股暖流游走,精力愈发充沛,纵是彻夜不眠也毫无倦意。玉瓶里的神药他小心翼翼收好,知道这是能在生死关头救命的至宝。
这年深秋,蒙古遣使南下,提议联合灭金。朝堂争论不休,孟珙却接到了出征的圣旨。临行前夜,他把孟之继叫到书房,指着墙上的舆图:“金国虽衰,仍有精锐盘踞蔡州。此番北上,凶险难料。”
孟之继看着舆图上被红笔圈出的蔡州,指尖重重一点:“义父,金军主力在三峰山已遭重创,蔡州是强弩之末。我们可虚张声势攻东门,暗中派死士掘地道入内,火攻粮仓。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锐光,“只要断了他们的粮草,不出十日,必能破城。”
孟珙看着他条理清晰的分析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又夹杂着些许复杂:“之继,战场不是演武场,刀剑无眼。”
“孩儿明白。”孟之继拱手,声音坚定,“但金贼不灭,中原难安。母亲曾说,生于斯土,当护斯民。孩儿不敢忘。”
三日后,宋军开拔北上。十岁的孟之继穿着一身特制的轻甲,骑着匹矮脚马,跟在孟珙身侧。北风卷着战旗猎猎作响,马蹄踏过黄土地扬起烟尘,远处传来金军的号角声,沉闷如雷。
孟之继握紧了腰间的虎头枪,枪杆上还残留着他昨夜摩挲的温度。他想起云梦泽上的波光,想起皇陵前的冷月,想起南海神尼那句“苍生有难,需以力护之”。悲痛已化作铠甲,哀思凝成枪尖,在这乱世烽烟里,少年的目光望向远方,那里有即将破晓的黎明,也有他注定要踏上的征途。
蔡州城头的金军不会想到,攻破他们最后防线的,除了蒙宋联军的铁骑,还有一个十岁少年脑中的奇策。而孟之继自己也不知道,这场灭金之战,只是他波澜壮阔一生的开始——襄阳城头的风,终将吹动他的战袍,见证他如何以凡人之躯,走出一条逆天改命的道路。
时值端平元年,春寒尚未褪尽,黄河岸边的风仍带着刺骨的凉意。十万宋军列阵于城下,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甲胄上的寒霜折射着惨淡的日光,映得阵列前那面“孟”字大旗愈发沉凝。
城头上,金军的黑旗摇摇欲坠,守城的士兵面带菜色,握着刀枪的手不住颤抖。这座名为蔡州的孤城,已是金国最后的屏障,城破之日,便是这个王朝覆灭之时。
阵前,孟珙勒住战马,银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他侧头看向身侧的少年,眼中带着几分期许与凝重。
那少年不过十岁年纪,却已生得身形挺拔,穿着一身量身打造的轻甲,虽略显稚嫩,眼神却亮得惊人,仿佛藏着两簇跳动的火焰。他便是孟珙的义子,孟之继。
“之继,”孟珙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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